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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天素不知道景冽現在是怎麼想的，但是她感覺自己很不對勁。

那種明明腦子裡已經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大堆，但是因為現實就只能生生止住。

可是這個停止又不是沒有期限的，它正在一步步到來。

原本已經拉滿的期待在真正到來的那一刻反而會有點退縮的情緒出現。

溫天素甩了甩頭。

身上溫度高得嚇人，她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熟了。

熱水噴灑而下，霧氣縈繞開來讓人呼吸有點困難，腦子也愈發不清醒。

溫天素緩緩吐出一口氣，將水溫調低了一些。

景冽……

原本是想尋找一下自己精神海內與景冽的聯絡，但溫天素卻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在車上看到的一幕。

月光灑下，落在哨兵上半身流暢的肌肉線條上。

猙獰的傷口被一層層紗布包裹，旁邊的肌肉因為難以忍受的疼痛而顫抖個不停。

最顯眼的還是那個由她親手換上的墜著藍寶石的嶄新圓環。

在月光的映襯下散發著點點光芒，美到不像話。

她看到了景冽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忍受著疼痛，不想讓她擔心。

廢墟下的經歷一幀一幀自她腦海中閃過。

溫天素站在噴灑而下的熱水下面，水流沖刷走了她身上的泥汙，也沖走了她的負面情緒。

對於廢墟的恐懼、對於未來的恐懼以及對自己精神力的『恐懼』。

前路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明晰起來。

溫天素關掉水閥，裹上浴巾，透過染著霧氣的鏡子看著自己。

她伸手抹去覆蓋在鏡面的水霧，看到鏡子裡的清晰起來的自己露出了笑容。

外面有淡淡的血腥氣，但是更多的是來自戶外的清新空氣，顯然是一直在通風。

不過換下來的帶血的紗布還在。

她看到景冽在……脫褲子？

溫天素：「……」

腦子還有點懵，沒反應過來。

景冽聽到聲音，動作僵在了原地。

他估計好了溫天素洗澡的時間，去外面的公共浴室避開傷口清洗了一下。

然後回來先重新清理傷口，再開始穿衣服……

沒想到……

畢竟經過他的觀察，溫天素洗澡的時間都是固定的。

「今天……出來得早了點。」景冽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溫天素的視線毫不遮掩地亂掃，景冽的聲音響起在耳邊，但她卻和沒有聽到一樣。

「受傷了是不是不方便啊……」溫天素的視線落在景冽重新包好的紗布上。

現在換了藥，洗完澡不就又白費了？

「嗯？」景冽沒理解溫天素的意思。

「發現你離了我變傻了。」溫天素走到了景冽面前，語氣意有所指。

景冽看了眼身上的水跡，已經被擦乾了，又抬手摸了摸髮絲，也吹乾了。

嗯……

「傷患洗澡不方便，還是我幫你吧。」溫天素的聲音響起，手指勾住了哨兵身上唯一的布料。

景冽被溫天素猛地一拉，差點被自己已經掉在地上的褲子絆倒。

景冽呆滯地看了眼身上還泛著濕氣的溫天素，又看了眼自己扔在地毯上的浴巾，再看了看垃圾桶裡的帶血紗布。

已經懵了。

但是溫天素並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回過神來，兩人已經站在了浴室。

景冽：「……」

如果能忽略溫天素拉著自己的地方的話，他可能會更好一點。

「等等，我已經洗……」景冽努力嘗試開口。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