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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小心。」
景翊說得一臉認真,看得冷月一愣,禁不住精神一繃,「小心什麼?」
冷月說這話的時候景翊的兩手正撫在她肩頭上,待她發現景翊那雙狐狸眼中精光一閃的時候,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小心別從桌子上滾下去。」
「……!」
☆、第75章 麻辣香鍋(一)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詩經王風黍離》
冷月離京的時候沒想到,走的時候滿京的樹葉還沒黃透,回來的時候已經大雪紛飛了。
離京這三個月,冷月沒想到的事兒多了去了。
第一沒想到的就是安王爺當真只是讓她在蘇州刺史衙門裡幹待著,仨月下來什麼活兒也沒給她派,倒是她自己閒得難受,幫蘇州刺史逮了些小賊,把一直政績平平的蘇州刺史感激得整日像供菩薩一樣供著她。
然後,就是抱病已久的皇上竟在這會兒突然駕崩了。
再然後,就是皇上駕崩的訊息傳到蘇州之後,她一直抓心撓肝地等著安王爺召他回京,結果等來的公函卻是派她去涼州的。
這回安王爺還是沒說讓她去涼州幹什麼,只是讓她速去,既然是命令,冷月就麻利兒地動身往北走了。
按理說,從皇上駕崩一直到新皇登基這段日子,身處外地的官員是不能隨隨便便往京裡跑的,但一連三個月沒見那人,冷月哪忍得住過家門而不入?
所以路經京城,眼瞅著城門口被重兵把守著,冷月還是奔著城門過去了。
守門的是一隊冷月從沒見過的兵,遠遠地就攔了冷月的馬,一張張臉板得比城牆還要冷硬。
「什麼人?」
冷月翻身下馬,從懷裡牽出那塊刑部的牌子,「刑部捕班衙役總領。」
前來盤問的兵頭劍眉一蹙,把冷月從頭到腳掃了一遍。
正值國喪,冷月破天荒地穿了官衣,裹著暗色斗篷,因奔波多時,緊束的長髮已有幾絲垂落下來,盪在白裡透紅的臉頰邊,此時一手握劍,一手揚著牌子,在簌簌的大雪中別有幾分英挺。
朝廷裡穿這身衣服的女人就只有一個。
「你是……冷月,冷捕頭?」
「是。」
兵頭沒說讓她進,也沒說不讓她進,兀自皺著眉頭轉身走進了城門,不多會兒,打城門裡走出一個披掛整齊的女人來。
女人比冷月還要高挑些,更為飽滿的身子緊束在一襲金甲戎裝裡,紅纓長劍在手,在大雪中挺胸抬頭地大步走來,奪人的英氣頓時把一隊守城兵全比成了石墩子。
冷月眼睜睜看著這女人清冷著一張臉走到她面前,才愣愣地開口出聲。
「……二姐?」
她二姐冷嫣原是太子府的侍衛長,如今太子爺眼瞅著就要變成萬歲爺了,冷嫣的職權自然無形中大了許多。
冷嫣皺著沾了些許細雪的眉,掃了一眼冷月這身比她單薄許多的行頭,絲毫沒有請自家親妹妹趕緊進城暖和暖和的意思,只是公事公辦地冷聲問道,「你在這兒幹什麼?」
冷嫣對她冷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打她會望著景翊出神的那天起,冷嫣就對這個出息喪盡的妹妹沒什麼好氣了,於是冷月迎著冷嫣毫不客氣的臉,坦然地晃了晃手裡的牌子,理直氣壯地道,「剛辦完差,回來復命。」
「安王爺讓你回來的?」
冷嫣的內家修為比她精深許多,再配上這身英武的行頭,這句話問出來就更容易讓人心虛了。冷月輕輕抿了下被冷風吹得有些發青的嘴唇,從身上拿出安王爺差人遞到蘇州的那封公函,硬著頭皮在冷嫣眼前抖了兩抖。
冷嫣往公函封皮上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