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第1/2 頁)
史太君揮退了紫鵑,歪在塌上,讓鴛鴦給自己捶腿。心裡想著,一下子拿出了三十多萬兩的銀子,估摸著賈故手裡也沒錢了。老話說的好,父債子還,國公爺的債,讓賈故還了也不算虧他,那些年國公爺為了他也是費盡了心思。到底賈故那邊也只剩下一個空架子了,連點侯府的體面都沒了,冬日裡竟然連菜蔬都捨不得買。
然而史太君也只是感嘆了一陣子,絲毫沒有要貼補賈故父子的意思。
榮國府的爺們在寧國府喝酒,賈故披著棉斗篷,跟著帶路的小廝進了那處院子,遠遠的聽見裡面吆五喝六,聲音傳的院子外都聽到了,聽上去已經喝高了。院子裡除了塗脂抹粉的丫鬟就是塗脂抹粉的公子哥,他推門進去的時候,還看到幾個長相清秀的男孩恨不得和某些人的嘴巴黏在一起,他突然想起有個詞叫「孌童」。
賈珹站在門口,攔著了小廝通報,轉身就走。
「珹大爺不如進去,裡面暖和,有上好的惠泉酒和牛羊肉,聽說今兒薛家的薛大爺還弄進來一些南方才能有的魚蝦,很是鮮嫩……」
賈珹大步出了院子,問帶路的小廝,「珍大爺在哪兒?來了寧國府,自當拜訪。」
那小廝回頭看看院子,「珍大爺也在屋子裡呢,蓉哥兒也在。」
此刻賈珹站在一個岔路上,聽見小廝的話回頭看了看院子,「賈家的爺們都在?」
「寶二爺不在,聽說最近和蓉大奶奶的兄弟秦家的哥兒一起讀書呢。」
「這條路通到哪兒?」賈珹隨口問小廝,抬腿就往來路走,準備回榮國府。
「這條路往祠堂走。」
賈珹沒有停頓,他們父子沒入族譜,自然也不能進祠堂參拜,宗教禮法就是這樣,哪怕是位入列侯,到底是賈家棄子,賈珹這一刻才覺得父親說的對,他們父子和寧榮二府從來不是一家人。
到了年底,別人家祭祖的時候,忠武侯府一家三口在佟夫人上房吃吃喝喝,賈故帶著三分醉意對賈珹說,「老子哪天死了,你才能祭祖呢,老子要是活著,咱們家別提祭祖的事兒。」
佟夫人就展望了一回明年,想著新婦進門,後年都能抱孫子孫女,心情之急迫,恨不得立刻抱著孫輩過年,按捺不住和兒子說,「……就是你們生下個丫頭我也高興。」
緊跟著初一就是大朝會,忠武侯府一家三口,賈故夫妻要進宮朝賀,連賈珹也要跟著去站班。前朝太枯燥,後宮裡倒是熱鬧,各個府邸的誥命們歡聚一堂,按照官爵排班,緩緩的上前給太后皇后朝賀。
太后喜氣洋洋,多年來守得雲開見月明,整個人氣質大變,和平常人家的老太太一般帶著十分的慈和範兒。皇后的位置比她的再低一點,全程看太后的臉色行事,婆媳兩個倒也是有商有量的過了一上午。
中午的時候,宮中賜宴,佟夫人留意著安陽長公主身邊的那個姑娘,據說那是她未來的兒媳婦,看著模樣漂亮,行事和順,心裡就滿意的不得了。酒席上和其他人頻頻舉杯,多喝了幾杯,到一處偏殿更衣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給她遞水的宮女。
彩玲給那宮女塞賞銀的時候,那宮女頓時跪下來,給佟氏磕頭。
「這……怎麼合適?彩玲,快扶著這位姑娘。」佟夫人頓時覺得麻煩來了,想著儘快脫身。那宮女拉著她袖子,「奴婢的主子是賈女史,奴婢原來的名字叫抱琴,奴婢和女史同出榮國府,和侯爺乃是一脈同源……只求侯爺和夫人在貴人跟前替我們主子美言幾句,我們主子感激不盡,榮國府也感激不盡。」
佟夫人早聽說過榮國府有個姑娘在宮裡呢,這麼一聽,「你們主子是不是要出宮?我們侯爺雖然人微言輕,只要有機會,定是會求求宮中的貴人……」
話沒說,就被抱琴打斷,「夫人,您誤會了,我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