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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的情緒沒有在身上浮現過。
恐高,原因暫時不明。
興趣?沒有興趣!
最討厭的事?沒有最討厭的事,但有最討厭的東西。留長前發,戴著眼鏡也是為了這個,最討厭自己的臉,最討厭被人看見自己的臉,最討厭被人看見自己的臉後還被誇贊了臉。
最喜歡的音樂,無。
最喜歡的動物,無。
最喜歡的食物,無。
最喜歡的電視劇,無。
最喜歡的電影,無。
最喜歡的顏色,無。
最喜歡的人,也是無。
五年前,在一個不到十平米的小辦公室內,像是寫周記那般,在男人手頭上翻開的這個透明殼裝的本子,第一頁抬頭寫明瞭關於單黎的簡要資訊。從觀察物件的十六歲記錄到十八歲,這個本子記錄的就是單黎的兩年半。
然後就結束了。
男人彼時是一名心理醫生,沒什麼名氣,那是迫於地區的限額必須要存在的一個職位,每個月前來的病人還不到十指之數,賺不到什麼錢,卻依然要做下去。當然了,要是放到現在,大概又是另外一種狀況,來的人太多,門檻都會被踩斷的。
單黎是被她的母親帶著來到男人的辦公室內的。初時還以為是一位多麼開明的女性。
&ldo;這孩子心理上有問題,醫生請你多多幫忙。&rdo;打扮入時的女性雙手有些粗糙,看得出來,她是花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來為自己準備這場出行的。
面對面坐著,但男人還是決定先問女孩母親一些問題:&ldo;是發生了什麼嗎?&rdo;
女孩的母親很不解:&ldo;醫生,到底我是病人,還是她是病人?有什麼也該你問她,而不是該來問我。&rdo;
這樣看來,家庭的原因佔了大部分。
整個診療過程很不愉快,男人沒有得到多少有效的資訊,自然也提不出多少有用的建議。
女孩的母親喜歡在談話過程中隨便插嘴,讓女孩的母親先出去,女孩的母親卻像是怕女孩說出什麼不利於她的話,根本不依。
&ldo;看來也只是個讀書讀死了的傢伙,學的知識再多也沒辦法活用。&ldo;在帶女孩離去時,女孩的母親還在男人所剩不多的職業自尊上踩了幾腳。
因為總是被這麼說,所以男人也沒怎麼在意。他之所以待在這座不如何發達的中部城市,並不是想為這裡的人做些什麼,只要不接觸那些就好了,所以做什麼也無所謂,因為抱有的職業目的是這樣,嗯,不能夠奢求太多……藏匿在眼鏡之下的眼神閃爍了幾下,男人向跟著母親轉身離去的女孩揮了揮手,這兩個人看不見的,但本來的教養與禮儀還讓他保持了這樣的行為。
然而這樣的行為被感知到了,在女孩的母親已經離開了男人的視野時,女孩卻轉過了頭,向他致謝:&ldo;謝謝您聽我說了那麼多似乎是沒什麼用的話,我感覺舒服多了。&rdo;
就見了這一次面而已,依照女孩每天可以認識到的人的數目來說,男人的存在會很快被忘記。然而卻因為這麼一句話,男人想要為那個女孩做些什麼。
這肯定不是男人作為一個跟蹤狂的理由,不過是,除此之外較好的辦法,是沒有的。
有想過在那場火災中使點絆子,就讓那個不懂得珍愛女兒的女人就死在那場火災裡,但,除了當事人沒有人可以從道德上去審判那個女人,更遑論是以性命唯論。
不是親人,也不是熟人,交集就那麼一次,說過的話都是職業性的問題,從彼此那裡得到的答案甚至都不沾有多少感情色彩。只能遠遠地看著,遠遠地守護。只能做到這個地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