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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亭的身體微微一僵,猛然坐直了身子。
青年的面色一瞬間便蒼白了起來,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只覺得胸膛裡那顆狂跳的心臟似乎快要燃燒起來了一般。
當初的醜/聞之所以能起到那麼大的效果,很大程度上的原因是那些能夠對上的細節,增加了新聞的可行性。很明顯,能寫出這篇新聞的人十分了解吳殊,而憑藉著那些當年的細枝末節,他就可以斷言——這篇新聞的背後一定有跟當年事情相關的人物的影子!
而這個人,就是馮倫。
可是現在他們又要請馮倫本人來現場與吳殊對質,這意味著什麼?
沈敬亭已經不敢繼續想下去了。
他的心猛地一沉,感覺整個人都好像一瞬之間從雲巔之上摔下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青年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緊,他抬眼朝那個正處於眾目睽睽之中的男人望去,滿眼都是焦灼的擔心,而吳殊的眼珠子也微微一轉,朝沈敬亭看來——
男人的眼神依舊是春日裡了無波瀾的寧靜湖水,他的唇角微微彎起,漆黑的眼中是猶如三月裡春風般和煦的鎮定自若。
僅僅只是一眼,沈敬亭的心就不可思議地平靜下來了。
「好巧,我也覺得這是個好方法。」
聽了吳殊甚至連一絲焦急都沒有流露出來的聲音,記者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對吳殊的反應感到奇怪。
原本她以為,起碼他會有一瞬間你的慌張,可是事實卻似乎跟她想的不一樣。
但疑慮僅僅只在她的心頭上停留了一瞬間就被打消了,因為吳殊接下來語氣十分惋惜地開口道:「可惜今天他沒有來。」
聞言她的眼裡飛快浮出一絲鄙夷,唇角譏誚的弧度又深了一分,語氣有些惡意地開口道:「不,他已經來了。」
女人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噼裡啪啦椅子被撞開的聲響,只見記者席中一個一直坐在最後一排位置上的男人站起身來,他之前一直戴著口罩坐在角落裡,以至於與他同坐在最後一排的沈敬亭都沒有注意他。
記者們紛紛轉過身來,毫不意外地發現了沈敬亭的身影,聲音有些驚訝地低聲交談道:「沈敬亭怎麼坐在這裡?」「他什麼時候來的?」
「各位——」
男人那低沉而又嘶啞的嗓音打斷了記者們的竊竊私語,他的聲音很特別,似乎天生就是這樣的聲線,而此時他又刻意拖長的語尾,更加顯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舉足輕重。
「我就是馮倫,相信你們有很多問題想問我,我會一一回答,但是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做。」
摘下口罩的馮倫露出他那稜角分明的臉龐,給人一種他氣質十分陰沉的感覺。他將緩緩地從記者席中走了出來,一步一步慢慢逼近臺上,最終在吳殊面前停下了腳步,而他們之間只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
「好久不見。」
嘶啞的聲音外加他那雙陰沉猶如深井般的雙眼,讓人猛然有一種錯覺:覺得他此刻正似笑非笑地望著吳殊。
記者們紛紛又去打量吳殊臉上神情的變化,期望能在男人的臉上看見任何諸如錯愕、慌亂、恐懼的蛛絲馬跡,然而吳殊只是淡淡笑著,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馮倫,然後——
所有人都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在這一瞬間停滯,因為眼前的一幕實在是太過令人難以置信——
他們竟然擁抱到了一起!
「你怎麼會在這裡?」
吳殊語氣疑惑地問道,但是所有的記者已經失去了大做文章的興趣,因為他們很清楚地聽到這句話中除了疑惑之外更多的是驚喜。
毫無疑問,吳殊跟馮倫肯定關係匪淺。
也就是說,之前爆出來的醜/聞根本就是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