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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閃過,儀華心中巳定,這便命了眼前三名侍人,一人開鎖帶路,一人去請良醫,一人去請朱棣。
後罩房,上房
眼下已是秋末冬初,不到酉時天已又黑又冷,尤其是這少了人煙氣的屋子,就算點了明燈燒了炭盆,也架不住濃濃的涼意。
李婉兒木愣的靠在內室的炕上,兩個婢女瑟縮的守在一旁。寂靜的院子裡,聽到下鐵鎖的聲音,李婉兒像突然活過來一般,扔掉身上的手爐就猛地下榻,一邊往房外跑一邊期期艾艾的叫道:&ldo;王爺‐‐&rdo;聲音戛然而止,腳步一下剎住。
李婉兒彷彿設看見擋在門口的四名內侍,只倚在門上呆愣愣地望著儀華,機械地動了動唇:&ldo;王妃?&rdo;話一落,頰上霍然一紅。她忙以帕掩嘴,就是一陣咳嗽。
即使光線昏暗,儀華也沒錯漏李婉兒眼裡深深的失望,但白間李婉兒看向曦兒怨毒的眼色,她此刻依然記憶猶深,所以對於李婉兒她一丁點的同情也沒有。而且今日李婉兒會被鎖陋室,也是李婉兒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不過顯然當事人不這樣想,尤其是在看見一臉欣喜衝到門口的阿秋,李婉兒下意識的將一切原罪推給了儀華,她伸出掩口咳嗽的右手,顫巍巍地指向儀華:&ldo;王妃您因為傷了三郡主,所以才將臣妾母女關在這裡?&rdo;
四下不明所以的幾人,一聽李婉兒這番言論,齊齊驚詫的偷瞄儀華。
儀華皺了皺眉,看著李婉兒沒做聲。
李婉兒現在正如溺水之人,自緊抓浮木不放。她見儀華緘默不語,心裡不禁一鬆,又步步緊逼道:&ldo;難怪德公公在的時候,阿秋死抱住三郡主不放,還甘願待在這不走。若不是辱娘發現了異狀,臣妾還……&rdo;說著巳泣不成聲,垂淚質問:&ldo;王妃為什麼?&rdo;
阿秋當時六神無主,畢竟刺傷三郡主的罪名,即使貴為王妃也難以抵罪。因此她只好留在這裡掩飾三郡生受傷的事,卻最後還是讓李婉兒主僕給發現。現在聽李婉兒這樣質問儀華,阿秋生怕擋在門口的這四名內侍信了李婉兒的話,她忙向著李婉兒跪下地,慌亂乞求道:&ldo;婉次妃,都是奴婢所為,王妃全不知情……奴婢是害怕受責,才不敢離開,一切都是奴婢的罪……&rdo;
阿秋哭得聲淚供下,李婉兒聽得身心俱松。
儀華卻聽得滿懷感動,又想起當年相依為命的日子,眼裡瞬時就模糊了一片:&ldo;阿秋,你起來,沒事的,你相信我。&rdo;盼夏本聰慧,又比尋常女子多了分膽量。她聽儀華這樣一說,忙央了那四名內侍放行。到了上房門口攙起阿秋。
李婉兒見儀華這般行事,竟像是不將傷三郡主的事放在眼裡,她心裡莫名地一陣不安。
正在這時,罩房外一陣有雜之聲,片刻就見一片黃黃的光暈照來。
天巳全黑了,罩房內的人還設看到來人的影子,儀華己搭著李進忠的手迎了過去:&ldo;王爺,您來了!&rdo;
聽到儀華的聲音,陳德海忙持著提燈跨過了院門,躬身叼念道:&ldo;王妃,這兒路黑,您仔細腳下。&rdo;小片的黃光照亮了儀華周邊方寸之地,儀華客氣的向陳德海笑道:&ldo;有勞德公公了。&rdo;
說話的功夫,四名持燈的內侍圍著朱棣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名良醫一名藥侍。而躲在房裡不敢出來的兩名婢女與辱娘,也全都跑了出來下跪行禮。
朱棣不耐的一揮手,眾人謝禮起身。
&ldo;王妃,你讓本王來何事?&rdo;朱棣站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