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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韶瞪吊兒郎當的路初陽一眼,抱起花束,走出辦公室。
「哎,別生氣啊。」路初陽追上步履匆匆的醫生,他發現自己愈發喜歡逗弄白韶,非要把人逗生氣再低三下四地哄,「我都準備好禮物了,在我包裡。」
「你準備的禮物是你的,我準備的禮物是我的。」白韶分得清楚,擺明瞭不想佔路初陽的便宜,「我就要去買酒。」
路初陽拿他沒辦法,只得點頭:「買買買,小白大夫最大。」
白韶就近找了一家菸酒行,花一個月工資買了一瓶紅酒,他還沒心疼,路初陽先心疼了,平素花錢大手大腳的公子哥兒原地蹦躂三尺高:「你買這麼貴幹嘛,老頭子牛嚼牡丹能喝出個什麼名堂!」
白韶抱著酒瓶不撒手,說:「我願意。」他本來有點心疼,見路初陽更心疼,反而覺得划算。
「你氣死我算了。」路初陽說,「後面半個月你喝西北風啊。」
「我有存款。」白韶說,「不多,但夠用。」
路初陽繃著臉,滿腦門兒寫著不高興,他跟著白韶上地鐵,坐在醫生旁邊一聲不吭裝鵪鶉。
「別生氣啊。」白韶溫言軟語地安撫,「我也想在你爸媽面前博個好印象。」
「哦。」路初陽冒出一個字,又不說話了。
地鐵轟轟隆隆在隧道中行進,路初陽不動如山,也不往白韶肩上癱,全程悶悶不樂。
白韶抱著鮮花,從花束中抽出一支白色雛菊,在路初陽眼前晃一晃。
「幹嘛。」路初陽兇巴巴地說。
「送你。」白韶將小雛菊塞給路初陽。
「我有那麼好哄嗎。」路初陽一邊說著,一邊把小花別在襯衫口袋,他抱怨,「不帶你這麼花錢的,等我回去,把我爸的寶貝茶葉偷光。」
白韶仰頭看地鐵路線圖,說:「地鐵到不了平谷,我們坐到俸伯,然後呢?」
「司機在俸伯站接咱們。」路初陽說,「晚高峰太堵,我沒讓孫叔進城。」
踏出俸伯站,路邊停靠一輛黑色賓士,白韶不認識車型,看鋥亮的車漆便覺得昂貴。路初陽徑直走向賓士車,敲敲駕駛位車窗,說:「孫叔,開門。」
後排車門「咔噠」一聲解鎖,路初陽拉開車門,側身讓白韶上車,他低頭坐進車裡,正要說些什麼,瞧見副駕駛坐著的人,嫌棄地開口:「哥你沒去接晴晴啊?」
「她媽去接,我來接我的混帳弟弟。」路觀泰老神在在地說,「我怕你把老爺子氣出心臟病。」
「所以我帶了醫生來。」路初陽開著不合時宜的玩笑。
「閉嘴。」白韶瞥他一眼。
路初陽在嘴上做出拉上拉鏈的動作,示意自己很乖巧。
路觀泰透過後視鏡觀察兩人的相處模式,不禁暗暗感嘆,頭回見到能一句話制住小霸王的神仙。
白韶十分緊張,左手揣進口袋,右手緊緊抓住花束底部,骨節泛青,隱約感到後腰被戳了一下,他轉頭,路初陽笑眯眯地打手語【我可以說話了嗎?】
白韶意識到當著路初陽家人的面,他竟然不過腦子地訓斥了路初陽,頓時耳尖泛紅,嗔怪地推一下路初陽,說:「你怎麼這麼聽話?」
「應該的嘛。」路初陽說。
後視鏡裡的路觀泰沒忍住翻個白眼。
汽車一路平穩地開到花園別墅門口,路初陽推開車門,充當司機扶著車門供白韶下車,他說:「歡迎光臨鄙人陋室。」
路觀泰被弟弟花裡胡哨的開屏姿勢晃得眼暈,他忍不住譏諷路初陽:「你這麼說話絆舌頭不。」
「我樂意。」路初陽跟在白韶身後,小聲抱怨,「我哥真討厭。」
路觀泰無語:「我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