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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婧呵笑,他哪是發展下一步,他那是純交易。
回想,抓到梁映寧另一句話的深意。
「哪一位。」沈婧疑問。
「他前女友你不知道嗎。」梁映寧接著說,「文昕超漂亮,超有氣質。」
「兩個愛的死去活來,後來分了,圈子裡都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文昕兩個字,怕觸周公子的脾氣。」
圈子裡曾經是這麼評價:最配得上週二公子的女人,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其他梁映寧沒再說,她知道的也就這麼點。
周家的各種緋聞不易外傳,背後有人封口。
圈裡都當過去式,沒再提。
「想知道得問當事人周公子。」
問什麼。
沈婧都沒聯絡周律沉。
沈婧回家倒頭就睡,明天還要下鄉村找一位老師傅請教琵琶曲譜。
清代遺傳下來的絕技手藝,北派琵琶。
沈婧心心念念好久,甚至花錢拜師,那位老師傅並不打算傳教於她。
嫌她太年輕,嫌她太柔軟不會刻苦。
許老太太坐在院子拔蘿蔔,好一會兒坐在小板凳上,目光始終投在沈婧那雙細軟的手,「很難的,你這樣的堅持不下去,到時候指節斷裂,傷痕累累。」
沈婧既然有心,就不怕。
「我可以戴假指甲。」
許老太太一聽,更加搖頭,「帶假的那就沒意思了,我那把古琴要的就是真指甲,你指甲都剪了,沒指甲學什麼。」
得剪,師姐每回都要茶樓裡彈琵琶的姑娘剪掉指甲,戴假指甲套,保護好手。
沈婧實在會撒嬌賣萌的本事,把兩隻遞給許老太太瞧,「您瞧瞧,它分明有指甲的。」
「瞧了瞧了。」
許老太太實在不願意看,小姑娘這把骨頭太軟,別提指甲。
許老太太收拾蘿蔔簍,「回去吧,我對你沒眼緣。」
沈婧連忙起身幫助扶,「我幫您。」
老太太打住,「我有力氣背。」
沈婧看著老太太佝僂的背影駐柺杖遠走。
開價對方也不願意。
手摸了摸下巴,還得再琢磨琢磨。
老太太還說,「倘若有一日溫飽得不到解決,你遲早會隨波逐流放棄這行。」
沈婧站在原地,「您怎麼如此篤定。」
許老太太嘆息,「姑娘眼底確有情,對這行愛不久。」
當夜,沈婧並不走,尋了附近的旅館住下。
大概只有忙著做自己的事,才不去想周律沉。
呵。
攻周公子比攻許老太太難多了。
第二天。
沈婧又幫許老太太拔蘿蔔。
她有事相求,多一免費苦力活,許老太太不拒絕,任她發力。
她能有什麼力氣,拔不動,用鋤子稍稍挖出兩根,還斷一根。
「對不起,您的蘿蔔…」
許老太太嘆息,「我留著餵牲畜。」
她手沾泥土髒兮兮。
很執著,非要幫許老太太挖完,這幾天天氣預報要下大雨,不然爛在地裡了。
許老太太坐在小板凳喝水,看她。
「我以前在你那個年紀能起挑幾擔水泥,還能在社裡搬大磚頭,你怎麼嬌滴滴的。」
沈婧低頭清理蘿蔔泥,「條件不是好了嗎,有機器替代人工。」
許老太太說的不是那意思。
「這麼嬌,誰能慣著你喲。」
她抬頭笑,「自己唄。」
許老太太拿板凳起身,手託在後背,彎著腰沿小路蹣跚漫步。
「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