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第1/3 頁)

雲娘揉著帕子，略施薄粉的臉上泛起輕愁，她咬唇，期期艾艾的道：&ldo;老爺，世子能看上酥酥，那是酥酥的造化，端王府那可是親王勛貴，不若……不若就算了。&rdo;

這話方一落，姜玉珏目光鋒銳地掃過去，不等姜程遠開口，他率先字字如冰的道：&ldo;算了?何謂算了?礙於權勢，就將酥酥當做玩物送予他人?&rdo;

雲娘面色發白，後退好幾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姜程遠眼底的柔和淡去幾分：&ldo;雲娘，我姜家好歹也是簪纓之家，酥酥一事，你莫操心了，有我和玉珏在。&rdo;

&ldo;老爺，我不……&rdo;雲娘慌忙想挽回解釋幾句。

但姜玉珏霍然起身，他長身而立，帶起厚重的壓迫感：&ldo;父親，兒子早前在白鷺書院的女舍那邊請好了啟蒙先生，等酥酥一回來，兒子就帶她去先見見先生。&rdo;

姜程遠怔然，顯然沒料到大兒子這一回竟然鐵心要將姜明非和酥酥一併帶去書院。

他看了雲娘，面容有疲憊地擺手道：&ldo;你安排就是。&rdo;

姜玉珏點了點頭，看也不看雲娘一眼，直接旋身離開。

雲娘瞧著姜玉珏離去，她捻起帕子，輕輕揉了揉眼角，意味不明的道：&ldo;老爺，俗話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酥酥今年五歲，再有幾年就能相看人家，送她去書院合適麼?&rdo;

剛剛呷了口天麻乳鴿湯的姜程遠頓覺整盞湯都索然無味起來，他默默放下小盞，斟酌片刻才說：&ldo;雲娘，如今你是我姜家大房主母，不是從前孤苦無依的寡婦，酥酥也不是沒有父兄撐腰的小可憐。&rdo;

雲娘眼角紅艷一點：&ldo;老爺，我知曉，是你給了我和酥酥一個家。&rdo;

半年前，姜程遠因公下揚州，在座細雨濛濛的小鎮子裡遇見的雲娘母子，他當時第一眼驚艷於雲孃的貌美，第二眼便瞅見了酥酥。

小姑娘奶氣的很，默默望著你的時候，能讓人整顆心都化了。

他髮妻早逝，膝下唯有兩子，做夢都想要個嬌嬌軟軟的小女兒，故而才有續弦再娶一事，酥酥也就順理成章記在他名下，成了姜家長房唯一的小姑娘。

小姑娘確實乖巧綿軟的很，也甚是討人喜歡，雖然小姑娘不大會笑，也沒有旁的小孩兒活潑靈動，但姜程遠仍舊拿出所有的父愛來疼這個繼女。

姜程遠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他復又端起那盞天麻乳鴿湯，&ldo;雲娘，作為我姜程遠女兒，作為世家貴女，酥酥便不能沒有才，這些事，你不用理會。&rdo;

雲娘隔著帕子掐了掐蔥白指尖，疼痛讓她按捺下心頭紛雜的心思。

她展顏笑道：&ldo;只要老爺不嫌我和酥酥是麻煩，我自然一應都聽老爺的。&rdo;

姜程遠稍感欣慰，用完了天麻乳鴿湯，也算紅袖添香，兩人在書房裡自然溫柔小意。

這廂的端王府北苑，瀾滄閣裡傳出一聲譏誚冷笑。

揮著細細小毫筆的酥酥讓這滲人的冷笑一嚇，手頭的毫筆啪嗒掉了。

息扶黎懶懶地瞥了她一眼，也不避諱的道：&ldo;你說，有個胡商顧徊岸將人放了?&rdo;

伏虎點頭：&ldo;是的，聽聞是這胡商以不是大殷人為由，又沒有確鑿證據，便交了大筆的銀子，就出獄了。&rdo;

面容昳麗如花的少年薄唇邊頓時綻放出囂媚冰花來，琥珀鳳眸冷光疊疊，竟像是月下冰湖，絲毫沒有溫度。

&ldo;哼，沒有證據?本世子找出證據非得摔他顧徊岸臉上，打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