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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了。”
李延慶啞然失笑,居然吃巴豆,這是哪個夥計出的損招?他又問道:“看見王貴了嗎?”
“在那邊!”
李二向學堂門口一指,只見王貴在和幾個學子摔跤,李延慶連忙跑過去,把王貴拉到一邊,問他道:“你還想不想去參加童子會?”
“當然想,做夢都想!”
“可是要吃苦的,你也看見我們怎麼被折磨了。”
王貴拍拍胸脯,“只要能去參加童子會,再怎麼吃苦我也不怕。”
李延慶懷疑地看了他一眼,慢吞吞道:“若你真想去,現在倒是有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王貴的眼睛驀地睜大了。
李延慶便壓低聲音給他說幾句,王貴頓時又驚又喜,“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就看你祖父肯不肯替你爭取了。”
“我現在就給祖父去說!”
李延慶一把拉住他,“別急,放學後再去說,那時估計他的病情就該嚴重了。”
。。。。。。
在距離童子會還有半個月的時候,鹿山學堂四名選手中的張大嘯出了意外,嚴重腹瀉,不幸臥床不起,不得不中途退出。
四鄉紳之一的張保鈞便給王萬豪一個面子,將這個名額讓給了王家,王貴如願以償,加入了備戰隊伍,可惜出師不利,第二天他便被盛怒的姚鼎摁在桌上,屁股被打得開花了。
“嗚嗚我不幹了,我要退出!”
聽著王貴象殺豬一樣地哭喊,李延慶心中除了同情,還是同情。
隨著距離童子會的時間越來越臨近,師父姚鼎的脾氣也越來越暴躁。
“這樣狗屁不通的文章還想去參加全縣文賽?我要是你們,早就一頭撞死了!”
學堂內迴盪著姚師父猛獸咆哮一般的吼罵聲,嚇得所有的學子不敢大聲交談,屏住了呼吸,連走路都踮著腳尖,偶然路過那間特殊的學房,目光匆匆一瞥,那一瞥中也飽含了對他們四人的同情,當然,個別人也會有一種幸災樂禍。
房間裡,姚鼎滿瞪著血紅的眼睛吼問王貴:“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上聯是:明月松間照,下聯是什麼?”
王貴嚇得雙股戰慄,魂都快沒了,哪裡還想得起王維的詩句,這時,李延慶用腳踢了踢地上一塊石頭,又比劃出一個撒尿的姿勢,王貴眼睛一亮,就像撿到了寶一樣,結結巴巴說:“清。。。清泉石。。。上流。”
姚鼎瞪了王貴半天,忽然回頭用竹鞭劈頭蓋臉向李延慶抽去,之所以又換回竹鞭,是因為他的鐵木戒尺在責打外孫岳飛時打斷了,一時找不到適手的傢伙。
“從現在開始,王摩詰的詩用隸書給我默三遍,默不完,誰也不準回去睡覺!”
。。。。。。。。
儘管姚鼎恨不得把一天掰成三天用,但童子會的時間還是終於來臨了,這時,相州已進入隆冬時節,連下了兩場大雪,天地間變成了白雪皚皚的世界,也是孩子們一年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臘月初六,姚鼎破天荒地給他們放了一天假,讓他們好好玩一玩,但四個人一睡就是一天一夜,連酷愛打雪仗的王貴也鑽不出被窩了。
次日天剛亮,十幾名孝和鄉的鄉紳聚集到學堂給他們四人送行,二十天的刻苦攻讀使他們收穫都很大,就王貴也能在他祖父面前一口氣背出一百多首詩,令祖父王萬豪驕傲得不行,逢人就誇他孫子有出息了。
甚至張保鈞也暗暗懊悔,不該讓自己孫子放棄,每天看見孫子張大嘯裝病偷懶不肯起床,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李文佑代表眾人鼓勵他們一番,希望他們能為本鄉增光,又取了一盤碎銀子交給姚鼎,這是大家湊的一點心意,給他們在縣裡開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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