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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宋舞簡單道。

她點點頭，準備走了。

經理懵了，就這？這女人……季總這麼大活人她都不關心，就這樣不管了？

他朝角落望去，卻發現剛才還閉眼昏睡的人，居然已經默默撐開眼皮站起來了。

「宋舞。」

宋舞手提著廚餘垃圾，正在下樓。

冷不丁就聽見背後有人叫她。

季驍虞追趕過來，雙手撐著欄杆，領口敞開，胸膛不知是因憤怒還是因傷心在快速起伏，兩眼緊盯著她，「對不起，我錯了。」

還好這時宋舞肯回頭看他一眼，仰著頭，正經地問：「你錯什麼了？」

季驍虞冷峻不羈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羞恥和懊惱，有旁觀者在也照實地說：「我不該這麼晚回來……讓你擔心。」

「還有呢？」有時候對方肯承認錯誤，就算再生氣也要給人一個臺階下。

宋舞想想，昨天她做了跟季驍虞同樣的事。

或許對方是想讓她嘗嘗，他一聲不吭就不見後，她心裡是什麼滋味。

還挺有效的，當然也實在有些生氣。

這麼低三下四的樣子，在外人面前實在稱得上丟臉，季驍虞回頭瞪了眼對他們看得津津有味的經理，回頭再對上宋舞平靜的目光，眼神飄忽，癟了下嘴。

「不該跟周夜行出去吃飯。」

宋舞繼續轉身下樓，季驍虞懵了，他這態度難道不對，還是哪說的不夠？

「等等，我錯了，我不該不跟你報告行程，更不該跑到夜店喝酒！」他快步追上來，不過幾步，宋舞就被他捉住了。

沒多遠的距離，季驍虞卻被宋舞頭也不回就走的動作，嚇出了一身冷汗，「你，你幹嗎不理我？我不是在跟你認錯嗎，我在反思自己的行為，你不鼓勵就算了，怎麼還無視我？！」

「你快把我嚇壞了知不知道……」

他臉色確實稱得上驚恐，宋舞見好就收，示意他看自己手上的垃圾，「你說的我都聽見了，但我現在有事要忙，還有上班時間快遲到了。」

跟強自鎮定的季驍虞相比，宋舞穩得就像廟裡修行的人，叫季驍虞咬牙切齒的同時，又委屈懷疑她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自己。

「你沒聽見我被你嚇到了嗎？」他拽著她的力氣沉得猶如一把鐵鎖，季驍虞化剛才的強硬為撒嬌，先是不好意思，後是略微結巴的道：「你，你也不哄……咳，哄哄我好吧？」

宋舞詫異，這麼大個子的人也需要哄嗎。

「那麻煩你去幫我丟個垃圾？」她老提著一袋子的剩菜不是辦法。

季驍虞當然二話不說的上前開路，照做。

做完還在樓下，站在宋舞跟前彎腰低頭，「都丟好了！」

一直等不到對方反應。

季驍虞失落的抬頭，宛如被雨淋濕的大狗：「你……真的不打算誇我一句嗎。」

「你想聽什麼？」宋舞：「彎下來點。」

季驍虞秒變臉色，「就，隨便誇誇，說你想說的就好了。」

宋舞踮起腳尖，在他臉頰處落下一吻，在季驍虞怔愣中道：「你跟誰出去喝酒我都沒意見，但你應該通知我一聲……你知不知道我做好飯等了你一晚上。你剛才丟的，就是我給你做的晚飯，現在你還想我誇你做得好嗎？」

她趁他沒反應過來，掌心輕拍季驍虞的臉，從他冷硬的下頷劃過，笑了下。

「別跟著我，我去公司了。」

宋舞走了有一兩分鐘，夜店經理帶人小心翼翼從門縫探頭出來，「季總，要是沒什麼吩咐，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季驍虞回神，這才想起這幫人，跟他還有在樓梯上露宿一夜的戰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