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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感激地看了許夫人一眼，謝恩爬起來倒退著出了屋子。

程氏見沒戲可看，又加上老夫人的注意力全在若諼的身上，又妒又恨，遂悻悻地帶著凝煙告辭離去。

待老夫人也離去之後，白梅氣難平，切齒道：&ldo;我明明看見是吉公子想將蠟燭推倒燙傷小姐，我當時嚇得連叫都不會了，幸虧辰公子伸手擋住了落下的蠟燭，沒想到吉公子賊喊捉賊，誣陷辰公子，跟他娘一樣壞心眼！&rdo;

紅梅嘆道：&ldo;辰公子也真是可憐，受了冤屈也不敢說。&rdo;

許夫人憐憫道：&ldo;這就是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你們以後多照拂下那孩子，畢竟他現在也是咱們諼兒的救命恩人了，若沒有他，咱們諼兒雖性命無憂，這花容月貌肯定是保不住了。&rdo;

兩個丫頭齊齊答了聲&ldo;是。&rdo;

若諼高興得手舞足蹈，真是我的好娘親！

許夫人站了起來：&ldo;咱們且去看看燕姨娘。&rdo;

第八章 探望

現在雖是嚴冬，今天太陽卻是出奇的好，又沒什麼風，倒是暖和。

許夫人抱著若諼坐進了軟轎，將轎子的窗簾留了小小一條fèng兒給她看風景。

這是若諼第一次看到自家園子的景色，雖糙枯水寒，卻如未妝扮的美人兒，依舊耐看。

轎子行的緩慢，若緩透過那條小fèng看見路邊竹林那裡有四個小孩子在欺負一個更小的孩子，好像是吉祥兄弟和子辰。

她急得伊伊呀呀，娘親挑簾看了一眼窗外，便放下了簾子，沒有任何反應。

怎麼，娘親沒看到吉祥四兄弟在打子辰麼？

可惜，這次娘親沒再留fèng兒，若諼看不到子辰怎樣了。

凝煙被程氏牽著走，她雖只有五歲，卻很機靈，瞅著這路竟不像回榮禧堂的路，難道姨娘想將自己帶到她住的那個破院？她才不願意呢！凝煙想問，偷看了一眼母親，臉色難看，不敢問。

最後還是忍不住疑惑，怯怯地問：&ldo;姨娘，我們這是去哪裡？&rdo;

&ldo;去送你死！&rdo;程氏沒好氣地答道。

凝煙嚇得大哭，抱住一根竹子，任由母親怎麼扯拽就是不鬆手：&ldo;姨娘不要殺凝煙，凝煙會很乖。&rdo;

程氏臉一沉，狠狠地戳了一下她的額頭：&ldo;要你何用！又不伶俐，又不討那個老不死的歡心。現在多了個若諼，偌大的方府哪裡還有你立足之地？&rdo;

想了想，猶不解恨，又狠狠照著她嬌嫩的臉蛋擰了幾把。

凝煙捂著臉痛哭起來：&ldo;為什麼多了個妹妹我就會被嫌棄？&rdo;

程氏冷笑：&ldo;你當她是你妹妹，她可不會當你是姐姐！她從一出生就已註定奪走你的一切，你以後就在她的影子下委屈求全、像個奴才一樣苟且偷生吧！&rdo;

凝煙雖然早慧，但畢竟只有五歲，程氏的話儘管聽不太明白，可也能隱隱意會到自己以後不能像現在這樣嬌貴，更是慟哭：&ldo;我不要當丫鬟，我要做小姐！&rdo;

程氏眉頭漸漸舒展，臉上也現出難得的溫柔，替她擦了眼淚，咬牙說道：&ldo;那你要爭氣！&rdo;

凝煙眼淚汪汪地點點頭，由著程氏牽著來到了一落雅緻的院落。

蝶舞正跟臥在病床上的燕姨娘訴說剛才慧蘭苑的一幕，由衷嘆道：&ldo;偌大的方府，除了老爺，便只有夫人對咱們真心了。&rdo;

燕倚夢嘴角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ldo;且慢慢走著瞧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