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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再這樣下去，他遲早也會被獵魔人大軍殺死。

為了防止秦非霜又一次阻撓自己，顏毅一腳踹開他的同時，迅速對獵魔人大軍使用了神力‐‐白色的光分散成無數條，如雨般墜落，又如鋒利的刃，刺入獵魔人的身體，一時間，哀嚎之聲四起。

戚堯也因為顏毅的攻擊，身上掛了不少彩。他的身體因疼痛而麻痺，眼睜睜地看著獵魔人的攻擊迎面飛來，自己卻躲不開。

剛想閉上眼睛，靜靜等待死亡的降臨，腰間忽然多了個觸感。

戚堯疑惑地側過頭，只見沙華皺眉挽著他的腰一躍而起，帶著他飛到獵魔人大軍身後，以他們的身體作為盾牌，讓自己和他得以安全。

戚堯任她扶著，無奈地嘆了口氣：&ldo;你這又是何苦？&rdo;‐‐為了救他，她衝進了攻擊最密集的地方，險些受傷。

沙華是空間夾fèng中的神，空間創造之神，擅長的是創造空間，並不擅長戰鬥。

她看著戚堯的臉，回想起他當年英姿颯慡的樣子，抿唇鬆開他，任由他一個不穩跪坐到地上：&ldo;你的力量，若是用來助我一臂之力，該有多好？&rdo;

&ldo;你明知道，只要你一句話，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rdo;戚堯自嘲地一笑。

&ldo;可我讓你殺了顏毅，你殺了麼？&rdo;沙華瞪他一眼，&ldo;一年前就讓你殺了他，你終究沒下得去手，只是把他打成了重傷。現在，你居然還想犧牲自己保護他？！&rdo;

戚堯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然後朝沙華伸去一隻手：&ldo;沙華，我現在感覺不太好……你扶我一下，好麼？&rdo;

沙華神情複雜地看著他，沒有動。

&ldo;沙華，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呢……扶我一下吧。&rdo;

沙華抿了下唇，最終還是伸出自己的手，抓住了他的手，然後眼睜睜地看著他用另一隻手撐起一個法陣，一束光從法陣裡顯現，貫穿了她的身體。

沙華這漫長的一生，幾乎沒有受過傷。傷得最重的兩次，都是因為同一個人。

一次是心傷。在他們最後一次吵架，也是吵得最激烈的一次後，她用他送給她的手機，笨拙地給他發了訊息，請求他的原諒，姿態低到塵埃，然而他的回覆是‐‐你誰啊？我們認識麼？

這一次，她已經分不清劇痛是從哪裡傳來的了‐‐究竟是胸口，還是心臟？

‐‐裡裡外外都痛了個遍。

幾乎是本能地，她給予了反擊‐‐無形的風化作利刃劃開戚堯的胸口，把他的心臟劈成了兩半。

他無奈地笑了笑，身體不受控制地倒下：&ldo;對不起……&rdo;這三個字幾不可聞。

沙華噴出一口血來，身受重傷，卻還是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了戚堯倒下的身體。

她雙腿一軟跪坐到地上，戚堯在她的一拽之下，倒進她懷裡。

她抱住他，先是小聲啜泣，然後是放聲大哭。眼淚混著鮮血洗刷著妖艷的妝容，露出原本清麗的容顏。

你有沒有愛過這樣一個人。

你們彼此深愛，可就是不合適。

只要在一起，就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吵架，沒有盡頭。

於是你們選擇了分開，可彼此的心都空空蕩蕩，除了彼此，再也裝不下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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