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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那時鋼琴師來了，酒吧也開啟了，大家都是來吃氣氛、吃交際的，不像我們兩個，是出來吃飽肚子的。

安潔拿著個 nu 看了半天，不知道該點什麼，英文的選單她都看不太懂，法文就更是摸風了，不過她看見有些菜價在 20 以下，感覺好了一點，不會吃出天文數字來。

崔靈笑著說：&ldo;你不認識法語吧？沒關係，我也不認識，剛開始都是我 boyfriend 幫我點的，後來我記住了幾個我愛吃的菜名，每次就在那幾個當中點。&rdo;

&ldo;那你幫我點吧。&rdo;

崔靈自己點了菜，也幫安潔點了，就把 nu 交回給那個長得很有法國風味的 waiter 了。 waiter 很快就給她們端來了兩小碗粘糊糊的湯，還有一個小藤條籃子，裡面裝著幾個小麵包一樣的東西。

她有點吃驚，今天就吃這個？看樣子是沒什麼可以帶回去的了。

崔靈說：&ldo;不要驚慌，這只是 appitizer ，法國小麵包和 up du jour ，正餐還沒上。我第一次來這裡時，一看到就這點東西，就傻呼呼地問我 boyfriend ：&l;就這麼一碗湯、幾個麵包？&r;那話讓他笑我一輩子，說我象鄉下丫頭，生怕吃不飽。不過他說就是因為我那種天真的傻氣讓他墮入情網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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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艾米：三人行

過了一會，她們點的東西來了，她不知道崔靈盤子裡的是什麼，她盤子裡是一個個肉卷卷，外面是淡淡的肉色，裡面是很深的黑紅色。她看了半天不敢下口，因為不知道哪種動物的哪個部位會長成這樣的卷卷。

崔靈笑嘻嘻地說：&ldo;別怕，外面是豬肉，裡面是山雞肉，挺好吃的，你試試就知道了。&rdo;

她聽說是兩種肉的混合，就嘗了一小口，沒什麼怪味，便放心大膽吃起來。

崔靈一邊優雅地用餐刀切她盤子裡那塊肉，一邊慢條斯理地說：&ldo;以前我媽總是說不會做飯的女孩嫁不出去，但我不相信那一套。僅僅因為你會做飯就娶你的人，品味肯定不高，小家子氣，不會有大出息。我 boyfriend 就從來不要我學做飯，他說做飯的女人身上只剩下一股油煙味，根本不能帶出去交際，即使帶到餐廳裡去了，做飯的女人還在想著這頓飯要是在家裡吃的話，能節約多少錢。&rdo;

安潔心裡一驚，因為她剛才就這樣想過，這樣一盤肉卷卷，如果是在中國吃的話，頂多一、二十元人民幣，摺合兩三美元，但是在餐館吃，價格就翻了七、八倍。說起來在餐館主要是吃服務，但是那個英俊的法國小生也沒服什麼務，就記了個 order ，把菜端來了一下，就不見了。

她想，看來我的檔次是太低了，崔靈男朋友那樣的人，肯定瞧不起我。她很想把自己打造得高雅一些，便附和說：&ldo;也是，如果把做飯的時間用在賺錢上，大概能賺不少錢 ---- 然後再用那些錢去餐館吃飯 ---- &rdo;

&ldo;我們院裡有好些國內來的女博士生，每天都在家做飯，所以到了教室身上還有股油煙味，隔老遠都能聞到。可能她們自己是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了。&rdo;

她不太喜歡崔靈用這種口氣談論那些國內來的女博士，別人都是靠獎學金生活，當然只有在家做了吃。但她警告自己以後要注意，別搞得滿身油煙味地跑學校去，免得把那些有品味的男同胞都嚇跑了。

她突然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