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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此事張家的女孩子誰人不高興?就連王阿婆都多吃了些飯食。只魚姐兒還念著柳兒幾個想著過幾日去濟善堂看看她們還在不在,她心裡覺得柳兒是在的。若要跟姊妹分開,柳兒怎肯答應?
李氏對自家人好對外人卻有些硬心腸,在她心裡張家這個大家庭的利益才是第一位,即使她吃點苦也不算什麼,柳兒幾個的事不過在她心裡過了一遭,醒來那滋味便淡去了,她高興的是殺千刀的柺子終於死了個乾淨,再也不怕有人盯上自家女兒。
如此憂慮全消,李氏便高興地提了菜做起來。烏篷船實在太小,做幾桶湯水上去別的吃食便擺不下,所以她每天都只撿著兩樣換著做。李氏用刀剁了魚蝦老藕,用夏日做的玫瑰鹵漬了,面上再撒上一層糖水,這樣的甜鹵是食客最愛的不做不行,許多人便是衝著甜鹵找來的。
第二樣做的就是關東煮了,想起女兒說的冷吃法子,李氏便先將串放在湯水裡煮熟,又起了一小鍋水放了自家釀的米酒和糖水和了醬料熬煮,直將汁熬得濃濃的一罐,才用小木刷給魚丸刷上。
見魚姐兒兩個站在腳底下一直看,笑著取了兩顆下來:「要吃丸子嗎?這是娘新做的。」
張知魚看著手上紅亮晶瑩的醬汁,一吃味道直接呆住了,這味道她太熟悉了,這可不是跟照燒醬差不多嗎?要不是她可以百分百確定她娘天生土著,她都想天王蓋地虎認親了。
李氏看著女兒滿面通紅,舔了口丸子就激動得滿地亂轉,一時也想起前兩日魚姐兒那回來的豬糖人,她看一眼都覺得傷眼睛,魚姐兒和夏姐兒兩個卻寶貝得不行。
張知魚日日捧著豬哥,還小心地用糯米紙裹起來插在窗沿上,不讓它在屋裡暖化了,上個茅房還得讓妹妹拿著。
誰曾想夏姐兒竟然監守自盜,等大姐等得一二分鐘,只覺得豬哥渾身都散發甜香,她一個小小的餓肚子小孩哪守得住心神,見魚姐兒久不回來便卡擦卡擦吃了。
吃了她又怕起來,撅著屁股趴在門上哭得撕心裂肺,把李氏嚇得菜刀差點捱到手上。
李氏問她怎麼了,夏姐兒抱著娘語無倫次地大喊:「我吃了大姐的豬,我饞壞了,我把大姐的豬吃了,我真的饞壞了,姐姐不要我了!我不敢找大姐了!」
李氏簡直心裡愁得沒話可說,最後只得親手捏了兩個一樣兒的泥豬才把夏姐兒哄回房去。
張知魚見她苦著臉只當李氏還在愁賣,便拍著胸脯保證:「娘你放心,咱們家就要發啦」
夏姐兒啃得一嘴的蜜汁也點頭:「發發發。」
晚上李氏又跟丈夫道:「你覺不覺得你兩個女兒有時候真的有點不對勁?」
張大郎神色一斂,沉重點頭:「打小就這樣出眾。大了可便宜誰家去。」
李氏:……
自張知魚買了筆墨回來,張阿公便每日回來都會抽半個時辰教她識字,等她把自己的名字記熟,就開始教她認藥材。
大夫雖在民間頗有地位,但在士大夫眼力卻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低賤職業。一個好皇帝可能會肆意殺掉御醫,卻不會肆意殺掉臣子。所以大多大夫若不是世家出身很少有財力獲得與士大夫相同栽培。民間的大夫就更不可能了,他們識字都是從認藥材開始,只要記熟了常見藥材,學得一二本醫書,大體上就能把字認個七七八八了。
張阿公唯一的書就是老胡大夫傳下的那本和他自己留下的、隱去病人名字的脈案。這裡邊充斥著許多經驗之談,甚至有的藥方很可能只是湊巧遇上病人自愈而已。
但對沒有民間沒有家族支撐的大夫來說,這些即使錯誤的經驗也堪稱寶貴。所有的疑問,老胡大夫都在後邊做了標記,告訴後人如果沒有其他辦法,可以一試。
張知魚看著鬼畫符一樣的字,提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