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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靈入體,他根本做不到。
漫天飛舞的灰塵之下,白聽泉頗為嫌棄地擰緊眉頭,後退半步,把自己的口鼻捂得嚴嚴實實。
他本想去把那小道童找來,但轉念一想,這一切必定都是那小道童一手安排的不錯,指望不上,那臭小子一看就是憋著壞,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白聽泉在空空如也的房間中央站著,哪處他都不願落腳,只鼻尖凍得紅紅的,肚子裡卻在釀著壞水。當他決定去找溫止時,眼尾餘光忽然捕捉到窗外一閃而過的身影。
是負責看守他的弟子留下的。
他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旁人的監視之下,白聽泉淡淡地收回目光,慢條斯理地拍了拍袖上的浮灰。
原著他看得一目十行,只有在涉及到滄浪君的內容的時候速度才會慢下來,而且現在自己這個炮灰的身份背景在原文裡都是一筆帶過的,根本沒有細寫,滄浪君對他的態度如何,他也不清楚。
可惜滄浪君遭了原主的暗算。
也許,那小道童說的不錯。
正道中人要走魔宗聖子,是為了更加方便關押他,看守他,作為威脅魔宗的人質留在正道。把魔宗聖子培養成正道之光,這就相當於從最核心處瓦解了魔宗,叫魔宗不戰而敗。
這也是魔宗請求正道的幫助需要付出的代價。
但他白聽泉可沒怕過什麼,他偏不怕別人跟他犯渾,別人跟他犯渾,那他比別人更渾就是了,誰也不能讓他受委屈。
白聽泉什麼也沒管,大搖大擺地推開門,不動聲色地朝著溫止的院落走去。
他以為那兩個看守他的弟子會上前阻止他,但他只感覺到身後吹過一陣風,那弟子悄無聲息地跟了上來,也沒攔他,也沒警告他。
白聽泉沒管,只努力回憶原著裡對聽雪峰的描寫,準備從這寥寥幾筆的敘述之中找到溫止所住的小院。
只是,萬事趕得早不如趕得巧。
他剛剛才邁出幾步,就見溫止鎮定而沉穩,迎著雪,一步一步向他走來。
溫止似乎天生就從冰雪之中誕生,舉止神態,都比雪還要冷傲幾分。
他的身邊跟著一個青年,青年頗愛笑,遠遠地一瞧見白聽泉,笑彎眼睛,幾個呼吸之間的功夫,溫止與青年走近,青年含笑道:「喲,這孩子真漂亮,是哪個峰的?」
溫止神色淡淡,保持沉默,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但一雙眼睛分明是盯住了白聽泉的。
青年打趣道:「是前兩天跟著那些大選的孩子們一塊進來的?那你能上聽雪峰也真是不容易,你有心儀的師尊了沒有?不如……」
溫止保持沉默,眼神仍舊鎖在白聽泉身上,像是在讓白聽泉自己承認。
白聽泉被溫止盯得有些不自在,硬著頭皮,躬身彎腰,衝著溫止道:「師尊。」
溫止似乎這才滿意了,從鼻腔之中擠出一聲「嗯」來。
似乎聽出了白聽泉語氣裡的不情不願。
青年瞠目結舌,好像變成了個結巴,看看溫止,又看看白聽泉,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你……你,這就是你從魔宗帶回來的那個寶貝徒弟啊?」
溫止側目,不冷不熱地看他一眼。
青年立刻閉嘴。
溫止又轉回目光,看向白聽泉。
小少年身量修長,烏髮雪膚,一雙黑瞳裡盛著盈盈水波,只是他衣衫單薄,整個人被攏在一身亮色錦衣裡,在素白龐大的山雪之中,只剩一種格格不入的脆弱美感。
溫止開口問道:「何時到的聽雪峰?」
白聽泉直起腰身,腹誹道:派人監視我,你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事,何必問我。
卻老老實實回答道:「弟子剛到不久,只是苦於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