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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有八個月大了,傅氏叮囑過她們,適當做些輔食讓她吃,不能老是喝奶水,怕她身體長的慢。
陸恆也下了馬車,連日養傷下來,他現在已行動如常,只是肩背的傷偶爾動一下還會疼,這會也是聽見她們說話聲才出來。
秀煙見他立時跟蔫鷓鴣似的,蹲到火堆旁做飯去了。
陸恆低眸盯著她們娘倆,餘晚媱像沒看到他,眼神注視著水邊,神情寧靜。
歲歲趴在餘晚媱懷裡,嘴巴咬自己的手指玩,她開始長牙了,嘴裡閒不住,有時咬自己手指,有時咬餘晚媱,她咬人不疼,就是蹭人一臉口水。
餘晚媱攥著帕子擦了擦她嘴邊的口水,她張著大眼睛仰頭看陸恆,臉上還有懵懂疑惑,嗚哇哇著叫,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陸恆手指發癢,不覺目光柔和,抬起手想捏捏她的小胖臉。
可他的手還沒碰到歲歲,餘晚媱攬著歲歲側了點身,狀似無意般避開了他的手。
陸恆抬著手指一瞬半愣,隨後收回手,躬身坐到杌子上,丫鬟泡好茶水端給他。
他淺抿著茶,餘光還瞄著她,歲歲是個好奇的小丫頭,餘晚媱越不讓她看陸恆,她越在她懷裡掙來掙去,眼珠子骨碌碌轉,瞅著陸恆咕嘰嘰,橫豎是聽不懂說的什麼。
餘晚媱有些煩了,想抱她回馬車,但是她才起身,歲歲就癟起嘴巴要哭,她一時拿她沒法,正想讓奶孃過來抱她去轉,傅氏和侍衛回來了。
河水很淺,水裡的魚不大,他們抓上來的幾條魚,一手長。
傅氏還樂的讓人撿起一條魚給歲歲瞧,「哎呦呦,我們歲歲知道這是什麼?」
歲歲被吸引過來注意,歪著小腦袋瞅那條魚。
「這是小魚,」餘晚媱很小聲的告訴她。
那魚一下跳起來,丫鬟都差點沒握住。
歲歲登時咯咯笑,兩隻手還想抓魚,被餘晚媱笑著給按住了,連忙讓丫鬟把魚拿遠。
陸恆望著她,她的眼眸彎笑,是這一路來第一次看到這麼開心的笑容,只是她笑過時,眸光似瞥到他,那笑便收斂住了,陸恆心中的愉悅也瞬間降沉。
餘晚媱把歲歲交給奶孃,自己在那幾條魚中挑了條肉質肥美的,找婆子要了把菜刀,走到水邊去打理魚,她的動作很嫻熟,還細心的將魚刺挑出來,魚肉剁成泥,才遞給秀煙去煮魚羹。
以前她在陸家,做這種事不僅會被府裡下人譏諷,還會被陸恆輕視,在陸恆看來,她是夫人,夫人不需要做這些自降身份的事。
她蹲在水邊洗手,月光照在她身上,映著水面,那膚色白的扎眼,墨發紅唇,仿若水妖化成人上岸來勾纏他。
陸恆盯著她,腦海里僅想起「水蜜桃」,她是傍水生的女人,在江都那種小地方過慣了平俗日子,用京里人的話來說,登不上檯面,當初他若放任些,給她時間融入陸家,也許他們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晃似陌生人。
餘晚媱洗好手,從水邊上岸,逕自上了馬車,車門合上,將他的視線隔絕,有傅氏在,她不擔心歲歲出什麼事。
晚膳沒會功夫就做好了,傅氏讓秀煙送些吃的去奚車上,秀煙照做了,上馬車後跟餘晚媱偷偷抱怨,「陸侯爺真的沒臉沒皮。」
餘晚媱小口吞嚥著菜,沒答話。
耳聽著窗外傅氏跟陸恆說話。
「瑾瑜,你身子可好些了?」
「好很多了,」他停頓著,發出很輕一聲笑,「她想見餘家父子,老夫人完全可以接人來京,為何要去青州?」
「她是擔心他們路途中再遭難,寧願自己去見他們,我是不放心才跟來的,在她心裡,那對父子大過天,」傅氏輕嘆著。
秀煙看她吃的少,多給她夾了些雞肉,道,「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