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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氏濕潤著眼,看的忘神,倒是婁氏急了,「還不趕緊把他們拉開,這要是傳出去,窈兒的名聲別想要了。」
傅氏欲言又止,想起來陸恆對外是個已有妻室的窮書生,也不能和婁氏多透露什麼,只得看著婁氏派去的幾個丫鬟,七手八腳將兩人拉開。
婁氏瞧陸恆傷的不清,慌道,「快快快!送他上去叫大夫!」
餘晚媱從陸恆懷中脫出,被兩個丫鬟一左一右扶到大船上,傅氏摟著她直抹眼淚,先叫人送她進船艙,把濕掉的衣裳換下,待從船上下來,就有醫娘過來給她把脈,有陸恆擋了那一刀,她只嗆了點水,醫娘開一點祛濕的藥方,等她喝下藥睡過去,傅氏才把心放平。
餘晚媱這一覺睡到隔天晌午,她做了個夢,夢裡陸恆抓著她不放,滿面猙獰,要把她關回檀棠院,她忽然聽到了歲歲的哭鬧聲,一剎那驚醒,睜眼便是傅氏坐在床邊,歲歲趴在她腿上嚎,傅氏也在偷偷拭淚。
餘晚媱爬起身,「母親別哭了。」
她抱過歲歲,兜著孩子輕晃,很快將歲歲安撫下來。
傅氏深吸著氣,彎笑道,「母親不哭了,你餓不餓,母親叫他們進來擺膳。」
餘晚媱沒胃口,當先下床在秀煙的服侍下洗漱,隨即再出來已不見疲態恐慌。
傅氏還是讓人送了些粥來,餘晚媱坐在桌邊有一下沒一下的吃著,傅氏告訴她,「你那船的船孃淹死了,你和瑾瑜是怎麼會落水?」
餘晚媱面上有一絲木鈍,「那個船孃想殺我,他救了我。」
傅氏兩手合掌唸了聲阿彌陀佛,又是一陣傷心,「可憐瑾瑜舊傷才好,又添新傷,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餘晚媱藏在桌下的手指攥緊,她匆匆喝完粥,想回屋照看歲歲。
傅氏看著她,「他救了你,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餘晚媱默然,俄爾道,「我沒有求他救我。」
傅氏噎住。
餘晚媱揚起唇對她笑,「母親,是他自己要跟著我們,他大可以回京,做他的威遠侯和大理寺卿。」
傅氏在她眼底看到一片冷漠,若在意的人見了,必定會被扎的體無完膚。
傅氏摸了摸她,「歇著吧,是母親多事。」
餘晚媱輕輕地點頭,起身轉步,進裡間。
房門合上,隔絕了外界所有。
下午,沈玉容過來跟傅氏知會陸恆的狀況。
「那把刀扎的太深,大夫取出來時留了許多血,我剛剛過去,表哥才醒,睜眼第一句就問沈姑娘有沒有事。」
「瑾瑜是個痴情的,可窈兒性子犟,我勸不住,又怕說狠了叫她難過,我也不管了,他們年輕人自己折騰吧。」
「京里人都知道表哥已停職丁憂,又遭刺客劫殺,這回那刺客衝著表哥來,表哥好好兒的在杭州府,若對方真想對付表哥,只需往京裡遞話,聖人一旦輕信,就怕陸家會遭滅頂之禍。」
隨之而來的是聲嘆。
「倒不用擔心,刺客是想殺窈兒,瑾瑜替她擋了,」傅氏未免唏噓,片刻又出聲,「窈兒到現在還不知道瑾瑜已停職丁憂,早前凡是聽到瑾瑜的事,她都極其牴觸,這才不敢在她面前提,現在她覺著瑾瑜跟著我們,是他自找的,其實瑾瑜能有什麼錯呢,我想替他說兩句,卻又怕她難過,我這個做母親的還是捨不得她難過。」
「王家都沒了,想不明白,聖人為何不解了表哥的丁憂,讓表哥復職。」
「丫頭,我跟你私下說一句,你可別往外說,瑾瑜這回是撞上鐵板上了,全是那江南私鹽案惹的麻煩,他之所以停職丁憂,歸根結底是聖人不讓他查了。」
餘晚媱立在窗前,有剎那發顫,歲歲吃著小肉手,眨著黑葡萄似的眼珠子,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