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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從頭到腳就不像能把石子敲出火星的樣子。
賀蘭香揉完了手,撿起地上的火摺子,扔到謝折腿上,“喏,從你身上摸出來的。”
摸出來的。
不知留意到哪個字,謝折喉間青筋猛跳了下子。
“我本來想把你身上的鐵疙瘩扒下來,好讓你睡舒服些。”
賀蘭香繼續專注挽發,低頭時耳下兩隻耳鐺來回晃盪,投在臉頰小塊旖旎陰影,“但實在是太沉了,我弄不下來,便拿火摺子生了堆火,省得把你凍死。”
其實她是怕把自己凍死。
年輕男人身上又熱又硬,刀槍不入的樣子,比石頭還硌手,怎麼會凍死。
有風穿過山谷,火焰又烈了些。
賀蘭香說話時沒有看謝折,直到將頭髮挽整齊,方抬臉掃去一眼。
出乎意料的,謝折在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不,準確來說,是在盯她的小腹。
賀蘭香怔了下子,怔完立馬摸摸小腹,“放心吧,你大侄子好著呢,多虧了他大伯父捨命相救。”
謝折濃眉緊皺,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去,咳嗽兩聲,視線往左右掃去,似在找水。
賀蘭香看出他意圖,將“杯盞”端起給他,不客氣地道:“喝吧。”
杯盞其實就是洗過的樹葉捲成的小鬥,她生來便是個講究命,哪怕流落荒野,用的東西也要乾淨好看。
謝折接過那沒他半個手掌大的小東西,仰頭一飲而盡,不夠潤口。
賀蘭香指著不遠處的溪流,“我才不要給你來回跑腿,你渴就自己過去,一次喝個夠。”
正好看看他傷勢到底如何。
謝折起身,步伐踉蹌,走到溪流旁彎下腰身,幾乎將半個身子浸到水中,咕嘟飲了個痛快。
能走得動路便說明問題不大,賀蘭香鬆了口氣。
但當謝折喝完水回來,將身上破破爛爛的鐵甲一把扯開,露出裡面血跡斑駁的中衣時,賀蘭香便驀然一怔,眼忍不住發酸。
她看著面前男子的眼睛,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問他:“謝折,你為什麼要救我。”
哪怕她的生死與他息息相關,那她也不覺得便足以令他捨命去救。當然,她更沒有自作多情到,認為這冷酷無情的傢伙,透過短短几日相處,便對她暗生情愫,情根深種。
這其中絕對有什麼緣由。
篝火中,樹枝被燃至通紅,炸開火星,火星嫋嫋上飄,又化為輕煙。
兩道視線在火光中相撞,一暗一明,一冷一熱。
水珠順著謝折的下巴滑落,滴在喉結,又從喉結緩慢蜿蜒下淌,流入結實腰腹,蟄在傷口上,生疼。
時間一點點過去,除了火星濺開的動靜,再沒有其他聲音。
賀蘭香妥協,低頭輕嗤一聲:“算了,我跟塊木頭說個什麼。”
她抬臉看他,眼中是不經意流露出的倦色,媚而不自知。
“趁我現在還有精神,”她理所應當地道,“過來,把衣服脫了。”
謝折全身水珠倏然凝固住,本就幽暗的眼眸更加沉若深淵。
賀蘭香似乎也意識到話中曖昧,特地補充:“脫完我好給你看傷。”
謝折眼中沉寂的幽光稍有起伏,手指落在腰側的衣帶上。
篝火灼灼,照見男子肌肉盤虯的後背,上面傷口無數,血色淋漓。
賀蘭香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直接用水給他清洗,只好撕下一小塊裙裾,給他一點點擦拭血汙。
白膩如羊脂的小手動作輕若鴻羽,貼在佈滿傷口的古銅色後背上,二者對比之下,遠比傷勢觸目驚心。
“疼不疼?”她輕聲問。
謝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