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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看著她，動作囂張：&ldo;是又怎麼樣？&rdo;因為說話，面膜似乎沾不住，室友奮力扯下面膜，惡意滿滿地看著松凌香。

&ldo;為什麼？&rdo;為什麼對自己生氣？為什麼要用這種手段對自己？

&ldo;你看看，我喜歡的人給你遞了情書，你是不是特別得意？！把我踩在腳下讓你特別有成就感？天天就好像我是你丫鬟一樣，你真的覺得自己是公主嗎？&rdo;

滔天的怨氣沖她奔湧而來，恍惚間她還以為有鬼怪作祟。但一切如常，沒有絲毫她渴望見到的鬼氣，一絲一毫都沒有。一個藍色封皮的情書被甩在她腳邊。她低頭去看，眉頭微微蹙起。蹲下身子，她撿起情書。被水浸濕的情書上，一個粉紅的愛心被模糊了。她頓了頓，將情書撕了。

室友瞪大眼睛，忽然上前把她推倒在地：&ldo;松！凌！香！你在看不起誰！你現在什麼也不打算解釋是嗎？我給你機會，你解釋！&rdo;

松凌香頓了頓，慢慢站起來，她個子高，俯視著站在她面前兇狠狠的室友，很是失望地說：&ldo;我不認識你喜歡的人。&rdo;說完，她避過室友，從衣櫃裡拿出一疊乾衣服，去浴室洗澡。

渾身冷。冷得發疼。

當熱水緊貼面板的那一瞬間，她好似被火燒了，疼痛感一陣一陣漫到心裡去。門外傳來一陣洩憤的嘶喊：&ldo;賤人！&rdo;

她身體一僵，閉上眼睛洗頭髮。晚上頭髮難幹，她不愛吹風機，只披了一件運動服，一個人站在走廊上。忽然摸到口袋裡有人遞來的煙跟打火機，神思恍惚。

&ldo;松妹妹，這可是好東西！煙中一霸！你試試看？別拒絕啊！&rdo;

松凌香不知道煙跟打火機什麼時候被塞進來的，可能是體育課運動的時候有人偷偷塞的。

她將煙拎出來，凝神看了看。學校外的夜景霓虹燈燦爛，喧譁的夜市似乎能把聲音傳到寢室這裡。她頓了頓，抽出一支煙，叼著，用打火機點燃。

深吸一口，她喉嚨一陣發癢。死命將咳嗽的意願壓制住，又吸了一口。雲霧繚繞。這是她人生第一次抽菸，並不如別人吹噓的那樣爽快，但心中似乎舒緩了一些，沒有再想剛剛寢室發生的事。

身後傳來腳步聲，宿管阿姨已經站到她身後。她將菸頭按滅，回過身子，一眼就看見宿管阿姨旁邊仇視自己的室友。

&ldo;有人舉報你抽菸。&rdo;

她聽到宿管阿姨說。聲音在冰涼的夜裡凝固起來。

第二天江世華特意從隔壁省趕回來，在上課時間打斷老師，把她帶走了。

這是她人生第一次受罰，跪在冰冷的江家祠堂。案臺上蠟燭隨風而動，大牆上冰冷的壁畫人物瞪著一雙有神的眼睛，壓迫地看著她。

她跪著，江世華在一旁站著。

不知道跪了多久，江世華嚴苛的臉上緩了緩，但用冰涼涼的語氣問：&ldo;知道錯了？&rdo;

松凌香茫然地抬頭看江世華，然後低低地說：&ldo;知道。&rdo;

&ldo;小小年紀抽菸？你還記不記得你是個女孩？&rdo;江世華將煙盒拿出來，摔在地上，語氣憤怒：&ldo;我教了你那麼多年，是讓你糟踐自己的嗎？&l;抽菸有害健康&r;這六個字印在包裝盒上你是不是根本沒當回事？&rdo;

江世華腳憤怒地在煙盒上碾了碾，情緒激動地爆了一句粗：&ldo;媽的！給老子跪好！這幾天在家裡反省，別想著去學校。&rdo;

松凌香點頭。江世華揚長而去。

知道江世華是關心自己。這麼多年來唯獨見他發脾氣，還是這一次因為自己抽菸。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