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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矜起身,微微抬頭,伸手將他下頜的系帶解開,接著墊腳去拿冕旒。陸傾淮比她高許多,冕旒又不是旁的東西,阿矜生怕摔了,所以專心地伸手拿。
陸傾淮低眉就瞧見阿矜一臉認真專注的模樣,笑著俯下身子,輕啄了一下她的唇。
阿矜始料未及,唇上柔軟溫熱的觸感讓她的心一顫,墊著的腳也落回了地面,手上拿著的冕旒珠子因著阿矜的動作碰撞起來,清脆作響。
阿矜一臉茫然無措地看向陸傾淮,許是剛剛有些想哭的緣故,她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清淺透徹,惹人憐愛。
全然沒想到陸傾淮吻了她之後,看著她無措的神情還帶著笑,就像是少年捉弄人之後得逞的壞笑。阿矜的耳尖瞬間紅了大半,心跳得有些快。
陸傾淮倒像是個沒事人一般,偏頭看了一眼妝檯,隨口問道:「在做什麼?」
「奴婢在理簪子。」阿矜應聲道。
陸傾淮掃了一眼,妝檯上擺著沒幾支簪子,且都是挺素的,又回頭看了一眼阿矜頭上的桂花簪子:「回頭朕讓唐祝拿些簪子來。」
他從前好像都沒怎麼注意她頭上的簪子。
阿矜喉嚨一哽,不知陸傾淮怎麼會突然提起這茬,低聲應道:「奴婢謝過陛下。」
從臨華殿偏殿出來,就跟著陸傾淮一同去了正殿侍奉,侍奉了一日,將入夜時陸傾淮便讓她回偏殿了。
阿矜從正殿出來,往偏殿走,心裡卻是記掛著小桃。廡房那邊就她跟小桃兩個人住,她雖不經常回去,可到底東西還是在的,突然連東西都不在了,小桃應當會覺得孤單吧。
想到這,阿矜看著遠處廡房的方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偏殿很空,阿矜將蠟燭點上,去提了水洗漱好,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躺了許久,驀然想到白日裡看見的殿內的蓮花燈,站起身,摸著黑將蓮心的蠟燭點上,怔怔地看著。白日裡唐祝倒是送了bbzl 好些漂亮的簪子過來,連帶著還有好些胭脂。唐祝是極聰明的,挑的簪子都是些不張揚的,簪在發上穿著宮女的衣裳也不會突兀。
想到這,阿矜看了一眼滿滿當當的妝檯,又看了一會兒蓮花燈,覺得有些困了,便將蠟燭吹熄,徑直上榻睡了。
快要睡著的時候,聽見殿外傳來開門的動靜,瞬間清醒過來了,睜開眼睛,心裡莫名有些害怕。但是一會兒就想明白了,這裡是臨華殿,除了陸傾淮自是不會有旁人進來的。
腳步聲越來越近,阿矜不想起身,便裝作睡了。陸傾淮走到燭臺前,將蠟燭點上,點上的時候就瞧見旁邊的蓮花燈的蠟油還未凝,接著偏過身,看向床榻之上。阿矜躺在榻上,縮成小小的一團。
嘴角不由地揚起,褪了衣裳掀開被子躺下,伸手抱住阿矜。
阿矜只覺得背後一涼,熟悉的龍涎香的味道盈滿鼻尖。
「可是剛睡下?」
陸傾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的時候,阿矜嚇了一跳,呼吸止不住變快,也不曉得陸傾淮是怎麼知道她未睡的。若她是裝睡,那可是欺君,只得嚶嚀了一聲裝作剛醒的樣子,轉身過去,窩在陸傾淮的懷裡輕輕喚了一聲:「陛下。」
她現下可不敢抬眼看陸傾淮,生怕被陸傾淮瞧出來她裝睡。
阿矜說話撥出來的氣噴薄在陸傾淮的鎖骨邊,酥酥麻麻的,她又靠得近,說話時能感受到她胸腔的震動。一時間心裡歡愉得很,伸手抱她抱得緊了些。
「怎麼現下才睡下?」陸傾淮接著開口問道。
阿矜遲疑了一會兒,應道:「奴婢有些睡不著。」
「可是在想朕?」
陸傾淮問出這話,阿矜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如何回話了。她壓根就沒想過,陸傾淮會過來偏殿留宿。腦子一片空白,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