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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芷柔只畫了一邊眉,那邊眉其實畫的並不好,歪歪扭扭的,很是凌亂。聽見翠煙叫她,偏頭看過去。
陸傾淮身上還穿著玄色的朝服,上頭的金線龍紋依舊神武,正如她見他第一面時候的模樣。可他現在,臉上布著鮮紅的血,手上滴著血的劍如同一條吐著紅信子的蛇,讓人看著害怕。
她只是個女子,且是養在深閨的女子,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嚇得手上的眉筆都掉在了梳妝檯上,發出「啪」地一聲清脆的聲響。
「陛……陛下。」嶽芷柔結結巴巴地叫了一聲陸傾淮。
翠煙見此狀,連忙跪下求饒道:「陛下恕罪!我們娘娘是冤枉的啊!還望陛下明鑑!」
陸傾淮顯然沒有要同她廢話的意思,提著劍走到翠煙面前,一劍刺/入又拔/出來,血濺了他一身。劍刺入骨肉的聲音,讓人聽著心驚。翠煙倒在地上,血像是噴湧而出的山泉水,源源不斷,翠煙的手無意識地動了兩下bbzl 便斷了氣。
嶽芷柔呆怔在原地,嚇得一時不知道該做何反應,然後就覺得肩上一頓,接著便是一陣劇痛,看向陸傾淮,陸傾淮一臉冷然,面無表情地將劍拔/出來。
拔/出來的那瞬間,嶽芷柔痛得緊緊皺起了眉頭。真的好痛!感覺五臟六腑都要裂開了一樣。劍出/身的那瞬間,嶽芷柔順勢往下倒,跪坐在地上,下意識地去摸傷口,全都是溫熱的血。抬手看了一眼,滿目鮮紅,紅得甚至有些刺目。
「傳太醫來。」
陸傾淮將劍丟到地上,回身開口命令道。
唐祝和顧懷遠皆是一愣,互相看了一眼,唐祝才應聲道:「是。」
接著看向身後的小太監,小太監會意,往殿外走,去請太醫。
嶽芷柔聽見請太醫,亦有些不明白,淚眼朦朧地看著陸傾淮的背影,接著又聽見陸傾淮涼薄的聲音。
「太醫處理了之後,送到刑部去,隨他們怎麼處理,只一條,不許死了。擇日腰斬,用鈍了的斧鉞。」
第六十七章
「是。」顧懷遠拱手應聲。
腰斬本身就是酷刑, 陸傾淮還下令用鈍了的斧鉞,是極其折磨人的。
「早知進宮是如此光景,臣妾即便是死, 也不會進宮了。」嶽芷柔輕聲喃喃道。
「這話, 你應當同嶽晉陽說。」陸傾淮應聲道,「不過可惜的是,應當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吩咐下去,岳家明日問斬。」陸傾淮接著淡淡道。
嶽芷柔聽見這話,冷笑出聲, 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她穿著艷麗的貴妃服制,卻還未來得及上妝, 一張素淨的臉,只畫了那一邊歪歪扭扭的眉。慘白的臉上沾了幾滴血, 整個人跪坐在血/泊裡,絳紅色的衣裙被鮮血染了色, 變得鮮亮了許多,看著悽美至極。
陸傾淮說完那話,抬步往外走,顧懷遠和唐祝跟著,殿內的血腥味很重,甫一出了長樂宮正殿, 聞到外頭清新的空氣,頓時覺得很清爽。
回到臨華殿,張城正好從小廚房煎了藥端出來, 剛出小廚房, 天黑又隔著雨簾看不大清楚, 只看見好些人往裡走。這是臨華殿, 且陸傾淮方才出去了,這麼多人跟著,不用想也知道,應當是陸傾淮回來了。
張城端著藥走到廊下等著,陸傾淮踏上臺階的時候,張城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微臣,見過陛下。」張城端著藥行禮請安道。
「起身吧。」陸傾淮應聲,低眉瞥了一眼他手上端著的藥。
「謝陛下。」張城應聲起身,視線從陸傾淮的腳邊往上,雖他穿著玄色的衣袍,可依舊能看到他玄色衣袍顏色深了好大一塊。他原以為是被雨淋濕的,還想著撐傘的小太監怎地如此不小心,可再往上,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