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 離世(第2/6 頁)
還一定要追封她為皇后。他對太子寄予厚愛,我雖是皇后,卻不過是傅太后的一顆棋子。他擔心我一旦有了兒子,就會替自己的孩子爭奪太子位,到那時,必定會引起殺戮。他自是不樂意見的。他臨終前一直交代我,希望我能用心輔佐太子。他想的太簡單了。他活著的時候我與太子便勢同水火,他死後,莫非還指望我們能安然無恙?”
她語氣已然很平靜。
“太子生母李夫人,雖不是我所殺,卻是被傅太后賜死,與我脫不了干係。太子心中本就記恨我,覺得是我害了他母親。我也不喜歡他。我看到他那個樣子,就想起他的母親。他長得一張令我厭惡的臉,一半像他的母親,一半像他父親。尤其是他的那雙眼睛,眼邊有一顆痣,跟他母親一模一樣。先帝有時候,摸著他臉上的那顆痣,會忽然陷入沉思,然後將他抱起,對他撫摸心疼不已。我卻覺得噁心,怎麼看怎麼覺得不舒服。”
蕭沅沅心想:哪個女人能受得了自己丈夫跟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呢?姑母教導她要寬宏大度,其實她自己都做不到。
蕭雲懿道:“我本不願意與他為難。我雖然年富力強,卻比不得他名正言順。他們趙家,向來視女人如仇敵,千防萬防,生怕女子會干政。我能坐上皇太后的位置,本就不易。何況那時候年輕,二十出頭,在朝廷也無根基,如何能與那些宗室相抗。我沒有兒子,只能由他做皇帝。若相安無事也就罷了,可他一定要置我於死地。他才不過十幾歲,卻生得一副狠毒心腸。可惜他太蠢,只當我是他的敵人,卻不知,先帝駕崩,我們孤兒寡母本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皇位之下危機四伏,他如此年幼,當不得大事。他廢了我,自己又能落到什麼好下場。又有誰能服從他?也不過是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
蕭沅沅好奇道:“你們為何會鬧到那般地步呢?他為何非要置姑母您於死地?”
蕭雲懿道:“我們本就彼此看不順眼。我垂簾聽政那三年,我們處處不合。針對朝事的決斷,彼此都唱反調。他不肯聽我的。我說往東,他偏偏要往西。我說要怎樣做,他就偏偏不肯怎樣做。我要用什麼人,他就反對。我說什麼人不可用,他就偏偏要用。我看得出來,他就是故意要跟我過不去。我怕這樣下去,兩人針鋒相對,遲早會釀出禍
患。我們總是意見不和,對朝政也不利。於是我退了一步,主動撤簾罷令,退居後宮。那時皇上剛出生,我便將他接到自己的宮中,親手撫養。他的母親被賜死,是我下的令。這個女人必須死,她活著對我不利,皇上必須是我的,他得認我為母,不能有別的母親。”
她說這話的時候,趙貞正從殿外進來,於是她便住了口。
她口中那個被她殺死生母,一出生,便落到她手中,只能認她為母的嬰兒,和此刻病床前,錦衣繡袍,容顏俊美,長身玉立的青年,融為了一體。
“其實我那時候已經敗了。”
等到趙貞離去之後,蕭雲懿才接著和她講述:“我不想和他鬥得兩敗俱傷,主動選擇了退讓。那時不退也不行了,繼續僵持下去,只會挑起爭端。那些宗室大臣,功勳貴戚們,都會挑撥離間,藉機生事,弄得不好就是你死我活。我不能對他動手。他是皇帝,我若是對他動手,傾刻間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我只能夠退讓,以求保全。那時我當真想著,興許這輩子就這樣了。我一心將自己的感情寄託在皇上身上。他一出生,就被我抱在懷裡,就好像是我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日夜都抱著他,給他餵奶,親手洗他的尿布。他夜裡也要吮吸著我的手指,他就是我親生的孩子。”
蕭沅沅問道:“那人既然已經親政,為何又會突然禪讓呢?”
蕭雲懿道:“他做事偏激,心胸狹隘,一味任性,又耳根子軟,易受人挑撥。李家並無罪過,不論是在朝廷,還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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