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假話(第2/3 頁)
想要重修舊好的誠意。
她知道,他對自己,確乎是有一些舊情在,渴望破鏡重圓,否則他沒必要這樣忍氣吞聲地討好自己。他大可以讓自己離得遠遠的,或者像前世對待麗娘那樣,將自己當做一尊木雕泥塑,放在後宮裡落灰,而不是這樣反覆地爭吵、較勁,非要爭出一個是非對錯、上下高低來。
她心裡也明白,他大抵也算不上是十惡不赦的人。
作為一個男人,他興許,內心是有幾分柔軟,也是有幾分憐憫的。可偏偏,他不是普通的男人。
要修復一段傷痕累累,千瘡百孔的感情,比開啟一段新的感情要難得多。
太難。
信任就像雞蛋,一旦打破,就不能再復原。
尋常男女尚且如此,何況是在後宮之中。他是皇帝,他手中掌握著生殺大權。只要他願意,就可以置人於死地。單憑這一點,蕭沅沅就永遠無法同他和解。皇帝人稱天子,他真是天子龍生的嗎?不是,他和自己一樣肉體凡胎。只是他有權力庇佑,權力就像一層金鐘罩,擋在他的身外。他殺人叫誅,別人殺他叫逆,這就是區別。他的一切行為都是合法的,而她的行為,需得他同意才能合法。她在他面前是手無寸鐵的。
夫妻失去信任,頂多和離,打一架,罵一頓,再不濟,見面時互相啐幾口。可帝王身邊的人,一旦失去了信任,就勢必得有人人頭落地。
她相信他有愛。
她甚至相信,他殺死自己時,是會有一些心痛和不捨的。但這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死的人不是他。
愛這麼一個人,就好像把自己赤著身子,送到斷頭臺上去。她只會覺得脖子涼嗖嗖的。
曹沛的存在,讓趙貞覺得如鯁在喉。
不論如何,他需得殺了此人,否則絕不安心。可眼下他又不能隨便動手。曹沛是司隸校尉曹灃的兒子。司隸校尉負責監察京師,乃是太后的心腹,趙貞一旦對他出手,落在太后的眼裡,就是母子相爭。太后勢必會認為他是想奪權。趙貞眼下,斷無這個意圖。他和太后是互為臂膀,誰也離不了誰,一旦鬥起來,就是兩敗俱傷的事,他絕不會去做。
曹沛尚未出仕,也拿不到他違法亂紀的罪證。
趙貞派心腹盯著他,數日過去也沒發現什麼罪
狀。只知他整日流連教坊,同些歌妓舞女相往來。
趙貞聽得連連皺眉,敢情是個風流好色之輩。
她整日嫌自己不夠專一,找的這些男人,卻都是些什麼貨色。
趙貞道:“他去教坊做什麼?”
“幫著教坊填詞譜曲。”
趙貞心裡直是冷笑:什麼填詞譜曲,說的好聽。掛羊頭賣狗肉。眠花臥柳還差不多。這種文人的把戲他聽多了。
趙貞道:“他平日裡都跟什麼人來往?”
“他同歌姬韋念紅交好,一人時常在教坊相會。”
趙貞前世,對曹沛這人,瞭解的沒有這麼細緻。
只知道他出身名門,不過,因為是庶出之子,在家中不太受重視,甚為曹家主母所忌。少年時便流連花街柳巷,頗有些風流名聲。
後來,因為有些才藝聰慧,被太后所喜,又娶了公主,做了駙馬。不過,趙貞一直都不喜歡他。
曹家是太后心腹,太后去後,便不再受重用。駙馬在朝中,一直擔任閒職。他跟公主成婚,夫妻倆也是成日雞飛狗跳。公主動不動就進宮找趙貞告狀,說駙馬毆打她。
趙貞每每去調停,把公主府的下人叫來細細盤問,才得知,不是駙馬毆打公主,是公主毆打駙馬,駙馬怒極還了一下手。兩人都掛了彩,駙馬傷得更重。
趙貞也很無奈,勸說她和駙馬離婚,她又死活不離。
趙貞那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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