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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深不見底的深淵。他的母后雖然也是武將家出身的女兒,卻從來不接近是非紛擾,賢明慈悲。這樣沉痛憤怒的一聲質問,竟然是出自母親的口中,連母親都得到訊息趕來,只怕自己已經來遲了。
寢宮門被猛的推開,陳姝轉頭,顫聲道:“皇……皇上。”她並不是膽怯,但私下做事被先後捉住,無論如何都有些心虛。
太后抱著蘇小硯,沾的衣服上全都是血。朱昭明大步走過來,看了一眼蘇小硯。陳姝覺得那一刻朱昭明的臉色幾乎是黑的,緩了一會她才相信只是鐵青。
陳姝跪下道:“皇上,臣妾聽聞這蘇小硯惑主爭寵,連……”
朱昭明厲聲:“閉嘴。”
蘇小硯躺在池沿上,身上的血在地上流了一灘,觸目驚心的紅。朱昭明想伸手去抱他,喉間湧起一陣的甜腥,搖晃了兩晃,才勉強伸手去把蘇小硯從母親的懷裡抱過來。鮮血立刻染了他的袖子,沿著手臂流進他的衣服裡去。
朱昭明低頭去試蘇小硯的鼻息,以他的功力也只能聽見若有若無的微弱氣息。朱昭明用袖子把蘇小硯蓋起來。
陳姝膝行一步:“皇上,我是為了你的聖譽。”
朱昭明低聲道:“以後永遠永世不要再踏進太子府,你不該去那裡。”
陳姝站起來,心裡一陣憋悶。朱昭明對她一向溫柔呵護,疼寵備至,這還是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
朱昭明抱著朱昭明,一步步踏出去。
太后的衣服上全都是血,陳姝的寢宮也有她的耳目,因此匆忙趕來。她看朱昭明的情形只怕要糟糕,但這邊既然不能隱藏了,就還是說明白的好。她叫陳姝:“起來吧,你要管教後宮,原本是好心。蘇小硯卻不是後宮的人,是朝廷在冊的官員。他父親兄長都是朝廷的忠臣。你打了他,怎麼堵天下人攸攸之口。蘇小硯自幼跟著太子在太子府,就算有什麼事情,難道你這做皇后的不能容。皇后啊,你不要受了別人的愚弄。皇帝有三宮六院,若是專寵誰,那也是不公。這蘇小硯終究是不能有子嗣的,你要想清楚。”
說完拂袖而去,她看著蘇小硯長大,心裡已經存了要陳姝必死的心,口上這番話了出來,再也不能在這裡停留一刻。
太醫先給蘇小硯含了一顆參丹釣命,又用了些狠藥,蘇小硯的那口氣終於給暫時釣了回來。接下來給蘇小硯逐一檢視傷口,清洗身上的血痕。這太醫照顧了蘇小硯十幾年,對他的關心不會比親人來得少。洗到手臂上的傷口,一顆老淚落了下來。
第004章
朱昭明坐在床邊,看著蘇小硯青白的臉色,頭腦裡的轟響還沒有過去。太醫為蘇小硯包紮好全部傷口,幾乎把他全裹了起來。
朱昭明轉頭看太醫,老太醫低聲道:“傷本是皮肉傷,但他是柔弱孩子,承受不了,又被驚嚇了,內腑受損。”
朱昭明略微搖頭,不讓他再說這些,只問:“能不能活?”
老太醫深吸一口氣:“是五五之數。”
房間裡靜的沒有一點聲音,朱昭明貼身的內侍連呼吸也屏息。良久朱昭明揮了揮手,讓太醫先離開。
過了今年的早春,蘇小硯就十七歲了。自己曾經答應過,等他到滿二十歲,就帶他去江南去,回他的家鄉看綠水繞人家,春江水暖。
蘇小硯是孤零零的,除了自己,他只有一個哥哥。自己虧負了他,他的快樂那麼簡單,只需要自己陪伴他,只需要可以在行宮裡撿白菜。
他不需要富貴權勢,也不需要人侍候,他可以自己燒飯,洗衣服。可是如果自己沒有富貴權勢,又怎麼能保得住他和他的哥哥。玉樹生於庭,沒有人不想搶奪。
朱昭明伸出手去撫摸蘇小硯的臉。別離開我,小硯,別離開我,我會殺了每一個傷你的人。這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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