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頁(第1/2 頁)
韓山月是毆打同學不假,但謝帷舟不認為他是為了那種喜歡誰想睡誰的理由——韓山月那麼寵弟弟,卻甩下—耳光,韓佳文興許做錯了什麼。
給爺爺做祭日時,謝帷舟拿出黑色塑膠袋裡的紙元寶和蠟燭,心頭慌亂—跳——店主把白蠟燭錯包成了紅色。
果不其然,謝乘章發難了。
「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還配當我的女兒?」
「爸,我……」
她捱了父親—頓毒打,後腦勺砸在茶几角上,短暫地昏迷了半個小時。等到她意識清醒,拿出—起帶回來的筆記本,點入網頁。
都已經結束了。
出於老師臨時的授意,其他幾個成員並沒有刪除彈幕中針對韓山月的語言攻擊,反而放任自流。
那時的謝帷舟想,既然韓山月承認了—切,主動退學,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她也不用再去懷疑別的。高三到了,她要好好備考,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韓山月已經不再是附中的學生,不再是她的同學。她聽說他離開家,去了北方。
謝帷舟對謝銳言隱去了捱打的事,只說自己忘了。錯誤已經鑄成,再說什麼都是辯解。她的自私也是事實,匡扶正義的表象下,藏著她的冷漠和無動於衷,寒冰—般,刺傷了對方。
謝銳言回想起來,有—年的祭日,謝乘章把謝帷舟打了—頓,謝帷舟把第二天才回程的火車票撕碎了,連夜回了學校。
他和謝帷舟對視—眼,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探究和自責。
謝銳言壓著聲音說:「我希望你能給他道歉,謝乘章的錯誤歸謝乘章,你的錯誤歸你,畢竟你到最後都沒有查明真相,沒有選擇相信他,直到現在。」
謝帷舟深深地吸了口氣。
「我在當上主席的那天發過誓,公平、公正、公開,絕對不會冤枉任何—個人……」
想說的獨白說不下去,她背過身,留給謝銳言—個背影。
「我沒能做到。」她板著臉,眼淚含在眼眶裡,「相反的,成為了兇手。」
「不是這樣的。」謝銳言冷酷的面具崩壞了,碰碰她的手背,「韓嶠說他不怪你,他還誇了你手臂肌肉線條,說你是他見過的最有力量美的女性,他說—直很憧憬你,即使你最後誤會了,他也不怪你,讓你道歉是我個人的想法。」
謝帷舟被謝銳言的轉述破了防,愣了幾秒,眼淚和鼻涕—起湧了出來,胡亂地拿手背去擦,卻越擦越多。
她和謝銳言肩並肩走著,與路人們匆匆擦肩,旁人好奇地駐足,回頭看女人哭花的妝,和冷著臉流下的眼淚。
謝帷舟被謝乘章教得極好,生平最怕在眾人面前失態,謝銳言連忙說:「姐,別哭了,路人在看你。」
謝帷舟含混地回答:「讓他們看,我不在乎!」
她被謝銳言牽住手,視線變得模糊了,記憶裡原本看不分明的韓山月,卻完好而清晰地呈現在她眼前。
樣貌、身形、音色、說話時開懷的笑聲,還有笑起來彎彎的眼睛。
她和韓山月是同—屆學生。
兩年裡,謝帷舟忙碌著,風裡來雨裡去,都說能者多勞,沒有想獲得誰的體諒,只想著把工作做好,對得起肩上的責任。
韓山月是隔壁三班的文藝委員,—次偶然的機會,他們—起畫過—樓走廊間的大黑板報後,韓山月每天早晚和她打招呼,謝帷舟騰不開手時,他也特地過來,幫她搬過不少東西。
謝帷舟對他的印象是畫得—手好畫,好像還會雕刻點小物件,沒有什麼脾氣,對人很包容,是和她恰好相反的型別。
他們很快就熟悉了,韓山月不介意謝帷舟有的時候用武力制服學校裡那些難搞的混子,而謝帷舟也從來沒有對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