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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她偷偷去清風谷看了穆若,確認她還活著後鬆了口氣。
等到第二天,本以為自己心狠手辣,對同門下死手的事情會發酵,但是奇蹟般的,沒有。
因為陶子赫幹了一件震天駭地的事。
在最後幾場預賽上,他不顧同門情誼,連殺七名弟子。
最後聞風趕來的長老和明會道君都沒能阻止他,依舊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讓他殺了最後一人。
那七名弟子也是由峰主脈主山主呵護長大的,從小到大不知耗費多少心血才培養出他們。沒想到他們沒死於蛛魔之手,卻魂斷同門劍下,那幾個脈主山主怎麼能忍?
陶子赫和他們爆發了激烈的衝突。
他一人打七人,個個還都是活了幾百甚至上千的老怪物,居然也沒落得下風。
最後還是宗主趕來,護下陶子赫,為安撫眾人,當場改了擂臺規則,「凡上臺者,不得害人性命。」
據說陶子赫當時就大笑嘲諷,「若連死鬥都沒有勇氣,若人人皆想自保,那劍宗趁早散了,免得蛛魔來臨時,你們這群弟子哭唧唧地找師父。」
一番話說得眾人面紅耳赤,怒髮衝冠,但宗主非要保,他們做手下的能有什麼辦法?
陶子赫可謂一戰成名,風頭無兩。
其它預賽已經沒有弟子觀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
他的最後一場預賽,和蘇破天蘇劍仙打。
蘇破天出身世家,背後勢力錯綜複雜,而他本人,年紀輕輕就獲得劍仙稱號,曾挑戰過上幾屆首席弟子,從未有敗績。
按理說實力這麼強悍的兩人不應該會在預賽時交手,但是估計有人不想看陶子赫入決賽,故意讓他和蘇劍仙一組。
巫夏輸了一場比賽後,便毫無負擔地來到陶子赫比試的演練場,暗戳戳地想看看他成長到什麼地步。
畢竟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臺上蘇破天一身白衣飄飄,溫文爾雅,霽月光風,不見半點血腥氣。
對面陶子赫身形偉岸,容姿端麗,手握流淵,倒也一副從容淡定。
所有人都全神貫注,緊張地盯著兩方。
「泰寧道友,請。」蘇破天微笑頷首,最後一字將將吐出,一把通身漆黑,質感沉重的劍化為一抹流光飛出。
這把劍普普通通,甚至有幾分寒酸。
可它每行一寸,無形的空氣彷彿被撕裂開,留下一條漆黑的裂隙。
陣陣尖銳的摩擦音不知從何處響起。
「去。」
陶子赫沒有正面對敵,同樣操控流淵,讓它化為一抹流光殺到了黑劍面前。
「轟隆!」
滾滾雷音從天邊而來,無數電蛇雷龍在雲層中翻滾攪和。
狂風捲雲,天雷勾地火,場上混亂一片。
這時,兩劍甚至還未相交。
又是一聲悶雷。
那分別象徵著二人的黑劍與銀劍裹挾無數靈力,在各自的半空拖下長長的劍痕後,終於相交。
一瞬間,時空彷彿靜止,天地黯然失色。
沒有任何一種聲音能形容它們相交時發出的動靜。
沒有任何一種顏色能形容雙方靈力炸開的光芒。
它介於天地之間,說不清道不明,含著無數劍意。
天地間隱隱響起哀歌。
傳言人世有大斗時,天道投來目光,就會響起哀歌。
眾人死死盯著檯面,啞然無聲。
不同於任何打鬥,臺上的二人既沒有刀光劍影的切磋,也沒有各種術法的加持。
他們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操控飛劍。
第一招還沒有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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