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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能……給你素白的了……」女人低了低眼簾,一顆淚水落得猝不及防。
這是詩陽第一回 ,也是最後一回見到她哭。那麼多年飽受欺凌,大起大落她都沒有哭過。
詩陽想給她擦擦眼淚,可是連她的衣襟也沒能抓住。
就眼瞧著那雪白羅裙的身形一躍進了火壇。
詩陽有些不敢相信,抓著扇子的手一僵。才撕心裂肺的嘶吼出來,「娘——」
……
「娘!!!」猛的睜開眼。
看來是做了一個很不愉快的夢,詩陽只覺得心裡壓抑的難受。
關月拿了一方帕子,給詩陽擦擦額頭上的汗水。
擦著擦著,就發現越來越多。
他哭了。
關月心中一緊,又去擦詩陽眼角的淚水,輕輕道:「不哭了。」
詩陽反而更加難過 ,抓住關月的手坐起身就鑽進了他結實的懷裡。
「關月……我……我想我娘…我想她……」帶著喘息的哭泣聲不再壓抑,已經很多年了。他從來沒有表現出來自己還在為了那個人傷心。
「嗯。」關月抱的緊了一些。
「我……好…想像你一樣……」詩陽大聲哭著,「你能救……一族人……可我連一個也……也救不了……」
「我連……我最親的人……都救不了……」懷裡的人往裡面蹭了蹭,渾身發著抖。
關月像哄孩子一樣,撫著他的背脊,放低了聲音道:「我又何嘗不是呢?」
救了一族人,唯獨不能救他……
……
詩陽吃了很多東西,邊吃邊紅著眼對關月說,他得把從流沙灘帶來的藥給詩啟空送過去。這樣多做好事才能好好活下去啊。
關月感覺詩陽是他這輩子遇見的為數不多的可以隔三差五惹怒他的人。
「不用這麼急,你明知道不用的。」關月再也看不下去他的狼吞虎嚥,伸手就抓住了他的筷子。
詩陽忽然一頓,「怎麼了?」
關月沒撒手,滿臉不愉快,「慢點兒吃,不然不準去。」
詩陽依舊穿著昨夜喜服裡面艷紅的中衣,因為哭泣而略微紅腫的眼睛彎彎一笑。「那我就更應該快些吃了,這樣關月就不叫我去了。」
關月感覺嗓子一干,敲了一下詩陽的腦袋:「胡鬧。我派人給那小子送過去。」
詩陽笑了笑,低頭扒飯。
使勁塞了一大口飯,怎麼也咽不下去。
關月再看他時,就看見豆大的淚水砸在他白皙的手上。
「咳咳……咳咳……」還是費力嚥了下去,詩陽用力擦了一下眼睛,依舊沒有抬頭。
關月哪裡哄過人,於是試探性的開口。
第一句,「好了,不哭了。」
哭泣聲忽然傳出來。
第二句,「乖,我在呢。」
哭聲猛然放大。
第三句……關月抿抿嘴,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倒也是不敢說下去。但是仔細一想,這小子昨夜在流沙灘種花,把自己折騰成那個樣子,身體虛的不行,哪裡還能遭得住這樣哭下去。
關月嘆口氣,猛的站起來,抱起詩陽放在桌子上。低頭就用嘴堵住了哭聲。
詩陽正哭的頭暈,現在頭更暈了。他試圖掙扎幾下,不想就這樣屈服。
可惜沒有成功,不但哭聲憋了回去,自己也差點憋死。
「再哭的話,我可就要……」關月看著詩陽緋紅的臉禁不住笑了。埋下頭去鬼使神差的又堵住他的嘴,一隻手探進了詩陽寬鬆的喜服裡。
詩陽的身子一抖,細碎的責怪摻著呼吸聲發出來,「關月……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