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的序章 一個不太悲傷的葬禮(第1/4 頁)
成默將桌子裡面的東西收拾乾淨,從明天開始這個能夠仰望藍天的位置就不屬於他了,相比被降級到九班,成默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學點全部被扣,喪失了不少本該能夠換取到的權利。
教室裡的人散的很快,因為不少人還報了課外補習班,想要在這場競爭中不失敗,唯有更加的努力。
收拾好書包,成默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開始考慮自己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想辦法把這塊表弄下來,說到這塊表的來歷,必須得從一個星期之前,成默父親,成永澤的葬禮說起。
讓我們把視線轉回一個星期前,四月份最陰冷的那一天.......
陽明山殯儀館的廣場磚縫中有綠色的嫩芽在頑強的生長,冬的嚴酷還未遠離,那些綠意顯得有些孤獨。花壇中有淺色的丁香在冷風中搖曳,單薄的身軀像隨時會被吹斷一般。
斷了也無所謂,春雨會再次催促那些遲鈍的根芽。
成默心想。
此刻他正在陽明山殯儀館的聚賢廳披麻戴孝跪在父親的玻璃棺前面向來客還禮,他的背後掛著其父成永澤巨大的黑白照片,遺像是工作證放大拓印的,當時二十多歲的成永澤風華正茂,眉清目秀一副偶像明星的長相。
兩側掛著成永澤的導師華夏社科院院長、華夏社會科學院大學校長、中心委員、中心黨校副校長李明德親自寫的超長輓聯:論文章經濟,均足千秋,從今憑弔古城,落日登樓,豈第騎箕哀鐵漢;合公議私情,來申一慟,剩我眷懷祖國,春風麗酒,更同鉤黨哭林宗....
從輓聯上來看李明德不像師長,更像是知己。
和成永澤的相貌堂堂美如冠玉相比,十六歲的成默個子不高,看上去有些纖細,營養不良的樣子,長的也十分平庸,勉強只能算是秀氣,完全沒有他父親的英俊,更與母親的美麗毫不沾邊。
唯一好看的就是那一對眼睛,如藏在濃稠黑夜裡的一點深邃星光,只是這最大的優點,卻被鼻樑上架著一個黑色的塑膠框架眼鏡個遮掩住了。
此刻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麻木,也許是冰冷,視線盯著殯儀大廳的門口,彷彿沒有焦距,像是沉湎在無盡悲痛之中的樣子,但倘若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不一樣。
他鞠躬的角度永遠是45度,沒有絲毫的偏差,眼神也從未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始終望著大門外的遠處,並且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
來祭奠的人絡繹不絕,大都是成默父親曾經供職的湘省社科院的同事,去年成默父親成永澤調往華夏社科院擔任人類學研究所副所長,以44歲的年紀在今年年初當選了社科院最年輕的學部委員(地位相當於科學院院士,也就是文科院士),雖然已經是第三批學部委員了,但這個榮譽依舊象徵著社科院的最高學術水,乃至華夏最高的學術水平。
畢竟華夏社科院是全球排名第九,全國排名第一的智庫。(本文與現實無關,請勿對照真實排名)
成默的父親成永澤終生披著學霸和天才的外衣被很多學術圈的人所敬仰,但在生活和家庭上,他並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和父親。
成默出生3個月就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臟病,6歲時被確診為“單心室、動脈導管未閉、大動脈異位、肺動脈狹窄”,如此複雜的病情十分罕見,根本無法手術治療,醫生直言不諱的說,這樣的孩子能夠活過二十歲就是奇蹟。
說起來成默應該獲得父母更多的關愛,然而成永澤潛心學術研究,對成默幾乎不聞不問,所有的壓力全部抗在了成默母親林怡青身上。
成默的母親林怡青是華裔,父母均在美國,來華夏留學時認識的成永澤,被成永澤的俊朗外表和天才身份所吸引,沒有經過長時間的磨合,就在自己父母的強烈反對下嫁給成永澤。
然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