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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助理沒有說話，在她看來這樣的懲罰也算是夠了，地位一夕之間從天之驕子轉化為了階下囚，終日在絕望，痛苦中渡過，來回輾轉，然後選擇了最艱難的方式得以解脫。

這個話題被無情跳過去，反正紀侯凌他活不活著都一樣。

紀容綺面無表情，還是跟過去那樣隨口囑咐道，「你記得待會多買點易姣愛看的上來，還有甜品，苦咖啡她不習慣就換成牛奶好了。」

「好。」陸助理深深看了一眼她，身體搖晃了兩下，搭配上這樣的環境心裡沒來由感覺到了一絲惡寒。

刺入骨髓，細細密密攥緊心臟。

「怎麼了？」紀容綺抬起頭，用的是不允任何人拒絕的語調，眼神銳利。

「沒，沒事。」陸助理一怔，說得磕磕巴巴，「我馬上就去準備。」

紀容綺對於她的回答很滿意，眼底居然多了幾分生氣，沒這麼死氣沉沉了。

陸助理踉蹌兩步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覺得紀容綺沒有任何問題，但那本身就是有問題的，只要見過手術室門口的紀容綺，就絕對不會以為什麼都過去了。

那不過是另一個痛苦的開始，遠遠不會結束。

陸助理加快腳步去處理紀容綺安排的事情，從易姣離開後，紀容綺姿態堪稱平靜，沒有歇斯底里，更沒有其他異常的舉動。

但只有陸助理知道，紀容綺從來就沒有真的接受過易姣離開的事實。

書架上面的專業類書籍猶如鳳毛麟角，已經找不到幾本了，取而代之的是。

空氣中瀰漫著各種甜品和奶香味，本該會給這個房間增添上一絲甜美的意味，相反的是格格不入，平添怪異。

紀容綺感覺不到一樣，看著面前的東西眼裡含著笑。

易姣一定會喜歡的，然後她會一直待在這裡。

「你為什麼不說話呀？」

「是不喜歡這些東西嗎？」

「那我們把它們都換掉好不好？」

「」

寬闊的房間裡能夠回答紀容綺問題的，也只有她自己的回聲，其餘的什麼都沒有。

紀容綺也不知道保持了多久這樣的姿態，直到眼前的牛奶由滾燙變為了冰涼，她最後還是明白了。

易姣恐怕是再也不會回答她的問題了。

紀容綺指甲幾乎嵌入肉中，臉上一片冰涼都沒有感覺到，她勉強扯出了一點笑意來，哄騙自己。

「阿姣，你再不說話這些東西就都是我的了。」

還是一片寂靜，連風聲都沒有。

紀容綺挖了一點然後送到了口中，甜到發膩的奶油頓時在口腔中擴散開來，她好像是失去了味覺一樣，忽略掉身體本能的排斥反應，還在往嘴裡不斷吃著。或許不能叫吃。

紀容綺她把所有買來的東西都解決掉了，臉色不住發白。

怎麼辦？都這樣了，易姣還是沒有出現。

耳邊嗡嗡作響，胃裡開始不住翻騰。

在此之後紀容綺就很難再吃進去東西了，沒有例外，對任何食物都是一樣的，無法接受，排斥感到達了巔峰，為了維持基本的身體需要，開始用上了營養針。

紀容綺整個人肉眼可見的速度單薄了起來，外人看還是那個光鮮亮麗，手握大權的紀總，可實際上早已變成了一具軀殼。每日漫無目的，活著。紀容綺會有那麼一瞬間羨慕起了紀侯凌，至少他能做出選擇。

她連這個膽子都沒有，她害怕易姣不願意看到自己。

紀容綺的授意非常有用，鋪天蓋地的訊息沒有了，同時不見了的還有黎霏。當然也不會有人留意到這個。

紀容綺麻木地，像個機器處理著瑣事，她現在的情緒很少有人能夠激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