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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義山抓到救生圈,抬了抬手,大聲說:“別管我!你們趕快登陸要緊!”
當203艇的官兵完成了運送陸軍戰友登陸的任務,返回張義山落水的地方尋找他時,卻只見到海水中一片鮮紅的血跡,根本見不到張義山的蹤影。只有一些來自海門的婦女端著一盆盆溫水擦拭著烈士遺體上的血汙,一些部隊工作人員則忙著清理戰友們的遺物。一位大娘將一名烈士遺體緊緊地抱在懷裡,用粗壯有力的大手,輕輕摩合著烈士那尚有餘溫、瞪著的雙眼和張開的嘴巴,這是他在犧牲前雙目圓睜、振臂高呼“衝啊!”時令敵人膽寒、令戰友敬仰的最後一剎那的遺容。大娘流著熱淚說:“就讓孩子永遠地長眠在媽媽身邊吧!”……大家沉痛地摘下軍帽,這些烈士、也為自己不幸“犧牲”的戰友張義山拋淚默哀。
戰後,203艇及大隊根據張義山衝鋒在前、負傷後堅持戰鬥、不幸落水身亡的事蹟,上報領導為他“追記”了一等功,並將他的遺物寄回山東老家。
212艇的槍炮班副班長魏福根也因在戰鬥中腹部重傷,在戰後被送到臨海醫院治療。然而當他走進病房時,卻被迎面而來的一個人嚇了一大跳:“咦?張義山!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拄著右拐的張義山被老戰友魏福根問得莫名其妙。原來,他負傷落水後,因有203艇上戰友扔下的救生圈而死裡逃生。他被寒冷的海水凍僵了身體,又被激越的海浪推向遠方。直到一艘陸軍的機帆船發現並撈救起他,才有了上面與魏福根在醫院裡邂逅的一幕。
與命大福大的張義山不同的是,206艇年輕的水兵馬同德確實在海戰中腿負重傷,英勇地犧牲在戰鬥崗位上。馬同德的未婚妻是一位對部隊極有感情的姑娘。她就讀的學校和206艇一樣,都為馬同德舉行了隆重的悼念活動。按照姑娘的要求,馬同德生前寫的日記、書信等遺物,都被送到了她手中。姑娘還要求未婚夫所在部隊的水兵繼續與她交朋友,最後,她成為馬同德一位戰友的妻子。
比起馬同德,第60師突擊營長孫湧的愛情生活就幸運多了。儘管由於嚴格的保密規定,在整個戰前、戰中孫湧都沒有給未婚妻王彬寫信,弄得王彬誤以為他不是因當了“大官”而“變心”,就是在戰鬥中“光榮”了。解放一江山島的戰役結束後,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播發新聞,提到了孫湧的名字。王彬高興地說:“孫湧沒有死,廣播裡說的就是他!”
最初,孫湧的母親還半信半疑:“會不會是同名同姓的呢?”
然而王彬卻憑直覺,一口咬定:“不會錯!一定是他。”
果然,慶祝一江山島戰役勝利的鑼鼓,也成為孫湧和王彬“百年好合”的《結婚進行曲》……
解放大陳島不久,張愛萍、王德等軍區機關的同志就從寧波回到了南京。在家的軍區司、政、後首長和機關處以上的領導都到機場迎接,那位蘇聯顧問也去了。他緊握著張愛萍的手說:“歡迎你這位凱旋的英雄!”
凱旋餘音(2)
平心而論,在張愛萍相當豐富的軍事指揮生涯中,最輝煌的一件作品應當說就是三軍聯合攻佔一江山島的戰役。在他擔任“浙東前指”司令員兼政治委員期間,可以說是真正放開了手腳,真正獨當一面地導演了一出威武雄壯的戰爭活劇。
沒過幾天,周恩來總理到南京視察工作,陳毅自上海返回南京迎接總理。
一天, 張愛萍和華東軍區其他領導與高等軍事學院的院長劉伯承一起去晉見周恩來總理。在閒談中,劉伯承問張愛萍:“你怎麼還在南京?不到北京去上任?”
劉伯承說的去北京上任,是指張愛萍就任副總參謀長之職。
其實,自從1954年10月命令頒發之後,粟裕總參謀長已經幾次電話催張愛萍儘快去上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