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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刻的飛鳥煽動翅膀,奇珍異獸眨眼間撒開蹄子在雲霧山澗奔跑。
整座宮殿彷彿活了起來,富麗堂皇仙氣縹緲。
袁祈輕輕出了口氣,無論這裡多麼漂亮,無論它的傳說有多麼神聖,歸根究底,都不過是個墓罷了。
所謂的“天墟”,不過是“非凡間之物”死後,存留著一點念想的歸所。
他的視線循甬路到盡頭,袁飛說這裡是有主的,那按照常規宮殿式陵墓來說,大殿之上擺放的應該就是“墓主”棺槨。
但那裡並沒有什麼棺槨,只是整齊擺放了九隻銅鼎,最中間那尊,三足,圓器形,山河紋。
袁祈知道,這是冀州鼎,是九鼎之中最大,也是唯一的一個圓鼎。
“這裡可真漂亮啊。”
他感慨的聲音在空曠大殿中迴盪,細查之下尾音帶著無奈和淒涼。
沒等紀寧深思,袁祈回身問:“所以,這就是你為自己選的埋骨之地?”
紀寧先是一怔,隨即瞳孔驟然張大,但也只是瞬間便又恢復往常模樣。
他早知袁祈有所察覺,也從來就沒奢望能夠完全隱瞞住他。
紀寧從進來開始就站在原地,此刻跟袁祈保持著兩三步距離,沉默片刻,淡淡回:“嗯”。
袁祈以為,紀寧在被拆穿後會想辦法找個藉口,或者編個謊來哄騙自己。
只要他稍稍辯解,袁祈都能騙騙自己說“紀寧不是故意的”,心裡稍微有個臺階。
沒想到是這麼坦然又無所謂的一個“嗯”。
袁祈後槽牙咬的嘎嘣一聲,聲音沉下。
“那我呢?你不管不顧去死了,我怎麼辦?”
這個問題紀寧沒有回應,漠然垂下眼眸。
袁祈死死盯著沉默的紀寧,被他這一舉動惹怒。
從認識那天開始,他就經常抱怨紀寧“聲帶丟了”,但大多時候都是調侃和情趣。
從未像此刻這樣堪稱氣急敗壞的,想要給這默不作聲的人一巴掌。
如果不是他自己發現,是不是就要被對方算計著,稀裡糊塗在一起又稀裡糊塗分開。
明靈消失後,有關的人的記憶都會隨之消失,這是天地規矩。
袁祈記得剛認識那天,紀寧試探的問過他,那時候他還傻逼傻逼呵呵地回答“創造了這個規矩的人十分仁慈。”
如今,紀寧就打算將這份“仁慈”用在他的身上。
袁祈猝然向前一步,“你既然沒打算跟我走到最後,為什麼當初要跟我糾纏。”
他咬緊牙齒,“我明確表示過不想跟你產生任何糾葛,你為什麼不聽呢?!”
紀寧低垂眼眸,瞳孔裡光逐漸暗下去,整個人生出一種搖搖欲墜的脆弱。
呢喃重複了遍,“為什麼?”
因為轉世的山鬼不過肉體凡胎,根本沒有鎮壓他的能力。
他原本也沒有奢望兩人可以再次親近,他與灜祈之間什麼都有,獨獨沒有真心,到了該塵緣了卻的今日,更不會奢求。
畢竟思念三千年,許下的願望不過是再見一面。
可袁祈卻意外地將這一切都給了他。
袁祈見他纖長睫毛淒涼垂著,明明想給他一巴掌,可卻連一個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因為他是這個世上唯一瞭解紀寧的人,自然看懂這人千丈冰川皮囊掩蓋之下,那些旁人無法窺視的極端悲傷。
沉默了半晌,他強壓下著心頭窒息怒火,深吸一口氣。
“那我問你,你是不是動了我的記憶?”
短暫沉默,紀寧回了個“嗯”。
袁祈走過來,腳步聲在宮殿中傳出清晰噠噠迴音,低頭睥他。
“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