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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冰雕美則美矣,終歸是缺乏情緒的死物。這也是所有人一直覺著紀寧缺少“人氣”的原因。
可袁祈跟其他人不同,他逐漸從波瀾不驚的皮囊下發覺到了端倪,只要一直盯著瞳仁最深處看,穿過玻璃似得眼中,會在最深掀起屬於靈魂的表達。
就比如剛才,他看見了裡邊閃過掙扎和考量。心底再次不自覺生出信任,又覺著自己單方面胡鬧的沒有意思。
“組長有別的辦法嗎?”
紀寧不出所料,“有。”
他在袁祈注視中說:“墓中的靈物,十有八九都守在墓主身邊。那件東西,九成在棺槨中,再不濟也在主墓室裡。”
袁祈出口氣,帶著無奈笑問:“你既然有線索剛才還同意我炸墓室?”
紀寧淡淡道:“雖然有點捨近求遠,但這也是個辦法。”
他輕垂眼皮,濃密睫毛在下眼瞼留下參差陰影,不帶感情補充,“這是你第一次提自己的看法。”
指尖照明符就在這時暗了下去,紀寧低頭從包裡夾出一張重新點上,後邊的話也因為這個動作被打斷。
那隻不過是一句可有可無的閒話,等到照明符再度燃起,也就沒有再續上去的必要。
袁祈長了顆七竅玲瓏心,毫不費勁從氣氛中猜到後話——這是他第一次提出自己的看法,所以不想打擊工作熱情。
他胸口有點噎得慌,心說這態度怎麼那麼像保護弱質兒子玻璃心的老父親呢?
袁祈張下嘴,想再問,如果他沒有放棄執意要炸,紀寧真的會為了保護他“幼小的工作積極性”冒著出去後停職寫檢查的風險炸墓嗎?
沒等這話到嘴邊,他突然察覺到這道題怎麼那麼眼熟,這跟熱戀期情侶“救我還是救你媽”的千古難題同樣性質。
袁祈轉過臉去扶牆,被自己矯情出一身雞皮疙瘩,噁心的想吐。
心裡那顆小沙粒就在這期間粉身碎骨又毫無餘痛的排出體外。
照明符熄滅重燃,墓室的光照輪換交替引的那邊休息的一對師徒看過來。
神經緊張的劉玉茂在光線閃動瞬間,搭在膝蓋上的手指像被燙了下,蜷縮內勾。
他的老家在農村,從小聽說的山野鬼故事沒有一千也有八十,尤其是茅山道士和殭屍女鬼有關的佔比絕大多數。
眼下深山墓室,沒有門的陪葬坑,不明身份的墓主……這人無論哪一條拎出來都夠編個尿點極高的本子。
劉玉茂無論對紀寧這個人還是他手裡符咒都感覺瘮得慌,趁機問:“你手裡拿的東西是什麼?”
那看起來就是一張黃紙符,用硃砂龍飛鳳舞的鬼畫了通,但卻會發光,還是青色的——傳說中的鬼火就是青色的
紀寧轉臉與他質疑的目光對上,“照明符。”
袁祈:“……”
他雖然還沒有入職,但多少也能猜到一點組織紀律,心想你們這不人不鬼的工作難道不需要保密嗎?
你這麼實誠真的可以嗎?
三個字讓兩邊人都沉默了,墓室中只有微弱青光碟機散黑暗。李威軍和劉玉茂怔愣盯著紀寧手中發光黃紙,腦中不約而同考慮這個“照明符”究竟有多少科學成分在裡邊。
袁祈怕紀寧嚇死了人出去後得兩個人一起償命,無奈幫忙遮掩。
“這是剛研究出來的照明裝置。”
袁祈保持微笑,臉不紅心不跳扯淡,“局裡剛給配的,輕薄,方便,易攜帶,關鍵是續航能力強,我們私下裡都叫照明符,辟邪嘛,圖個吉利,大家都懂的。”
李威軍活了那麼多年也見過不少大場面,將目光挪向袁祈,推了推眼鏡笑著打圓場,“都知道第八組是局裡最好的地方,有新裝置也不奇怪。我們年輕下現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