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在雷區上蹦躂(第1/2 頁)
落日餘暉,紅霞漫天,倦鳥歸巢,天際褪去最後一抹霞光,正式進入夜晚。
歡聚漸入佳境,有棄筆從戎的書生吟唱幾首,有身體強壯的兩人比劃摔跤,更多的是圍桌而坐划拳暢飲的人。
夜幕深沉,繁星點點閃爍於浩瀚夜空之中。此時,酒宴已過三輪,眾人皆已有了幾分醉意。一彎弦月高高懸掛在天際,灑下清冷的光輝,宛如銀盤一般照亮了整個大地。
白沐棉身著一襲白色長衫,衣袂飄飄,獨自端坐在高山之巔。她柔弱無骨的隨意席地而坐。微風輕拂著她的髮絲和衣角,帶來絲絲涼意。
從這高處向下俯瞰,可以清晰地看到山腳下那片廣闊的軍營。營帳錯落有致地排列著,彷彿一幅巨大的棋盤。營中的火把熊熊燃燒,將四周映照得如同白晝。營地中最大的篝火邊,士兵們肆意妄為的歡呼慶賀,也有交替換崗巡邏計程車兵,遙遙望去,大家臉上都是壓抑不住的笑容。
涼風習習,白沐棉看著軍營裡的燈火和人們,瑩白的手指搖晃手中的酒壺,白皙透亮的小臉上已經被粉嫩的小花開滿。
抬頭望天,明月高懸,低頭再看看手中酒壺,朱唇輕起: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
歌聲悠揚婉轉,是白沐棉最喜歡的歌,前世時刻都會吟唱幾句。
楚瀟遠剛走近便聽到如此美妙的歌聲,望著那抹倩影,不知為何,心中湧出一股悲傷之感。
一曲終了,在酒精作用下,白沐棉所有的情感都被擴大,對永遠將熱血灑向戰場上,不知是誰家兒子,丈夫,父親的悲傷;對那些缺胳膊少腿需要用一輩子去治療傷口的悲傷 ;對屍身血海里全須全尾活著之人卻無法面對親朋永遠停留生命的悲傷。
人們常說“一醉解千愁”,彷彿只要飲下那杯烈酒,就能讓一切煩惱都煙消雲散。
然而,他們又怎會知曉,這看似能讓人忘卻憂愁的美酒,實際上帶來的並非是對痛苦的麻痺,反而是將內心深處所有的悲涼無限放大。
當酒精漸漸侵蝕大腦,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不清時,那些被深埋心底、平日裡極力壓抑著的悲傷與哀愁便如決堤之水般洶湧而出,瞬間淹沒了整個心靈世界。
原本只是隱隱作痛的傷口,此刻也在酒勁的催化下變得鮮血淋漓、疼痛難忍;而那些曾經以為已經釋懷的過往,此時卻如同電影畫面一般在眼前不斷閃現,每一個細節都是那麼清晰可見,令人無法逃避。
於是乎,醉酒之人只能在這片悲涼的海洋中越陷越深,直至徹底迷失方向……
白沐棉現在就是這樣一種狀態。
酒越喝越多,心越來越難受,直到眼淚不爭氣滑落。
一顆眼淚打頭陣,接下來就不是她能控制住的,眼淚彷彿都有自己的想法,絡繹不絕爭相噴湧往外冒。
楚瀟遠步伐沉穩地朝著白沐棉走去,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當他走到白沐棉身旁時,微微彎下腰來,伸出修長而有力的右手,輕輕地從白沐棉的手中接過了那個酒瓶。
此時,一陣微風吹過,吹起了楚瀟遠額前的幾縷髮絲,也吹動了白沐棉的心絃。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看到近在咫尺的楚瀟遠,那精緻如雕刻般的眉眼瞬間映入眼簾。他的眉毛濃密而修長,微微上揚著,如同兩片黑色的羽翼,給人一種英氣逼人的感覺。那雙眼睛更是深邃如海,彷彿能夠洞悉一切,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沉溺其中無法自拔。當他看向自己時,目光猶如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璀璨而耀眼,令人心跳加速。
白沐棉的心被美貌襲擊,悲傷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