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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棠著實想不明白。明明情緒不定的人是她,怎反過來是她來勸說那個看著最為鎮定的人。
她從來就沒見過有誰自殘時,竟還能像他這樣連眉毛都不皺一下的。
亭子外的人忽見到雲震拿出了匕首,擱在自己的掌中之時,都變了臉色。
初夏想要進亭子,卻被榮旺攔下:「好妹妹,你別急。沒事,寨主就算真割了,再過個十天半個月,連道疤都不會留下。」
許是這山賊有幾分斯文秀氣,初夏急得忘了對方的身份,怒斥:「呸,喊誰妹妹呢,不要臉。我才不管有疤沒疤,別嚇著了我家小姐才是主要的,你快讓開!」
榮旺充耳不聞,愣是不讓開。
心說寨主這招苦肉計著實是高。寨主要割早就割了,又怎麼可能會讓人制止得了?
雲震放下匕首,茶眸深邃的望著她:「那就一年為約。」
溫玉棠怕極了他再自殘,所以連連點頭,「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雲震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弧度,這才彎腰把匕首放回靴中的短鞘中。
看著他把泛著鋒利的匕首放回去後,溫玉棠終於鬆了一口氣。可等他直起腰再看向她的之時,她卻是又緊張了起來,呼吸都急促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溫玉棠總覺得他瞧她的眼神很不對勁。
不是那種輕浮的眼神,而是那種讓她無法言喻的眼神。
——就好像是再多的人站在他的面前,他也只會緊緊的盯著她一個人似的。
讓她莫名的不自在,生出緊張,從而想要躲避他的視線。
雲震最終認真而嚴肅的落下六字:「你守信,我守諾。」
溫玉棠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回到院子中的,只有「你守信,我守諾。」這六字一直在腦子中不斷的迴圈。
直到初夏連續喚了好幾聲「小姐」她才回過神來。
初夏很是擔憂:「小姐你怎了?怎麼像是魂都沒了一樣?」
溫玉棠望向她,依舊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我要成親了……」
現在再度回想自己被嚇得心驚膽顫的一幕幕,有些懊悔就那麼輕易就應下了婚事。暗惱剛剛還不如讓他自己割了手再說相信他!
她果然還是心太軟了!
等玉棠晚上去父親院子的時候。父親問她對婚事的看法。點了頭說已經應下了,樂得父親氣色都好了許多。
雖然應了婚事後,但因那未婚夫婿曾經是山賊頭子,所以溫玉棠始終不安。好在想到那宮中醫術最好的太醫就要來了,在這種期待之中也沖淡了些她的不安。
既然是最好醫書最好的太醫,那定然比她先前請的那個太醫,以及所有大夫的醫術都要好。
只是過後她才想起並沒有問那宮中會何時給他回信,太醫又何時會來。
想了想,第二日她就讓初夏去北院傳個話,讓雲震到荷院見一秒。
而這時北院那邊,一個個閒得沒事做的男人,天天就是吃飽了睡,睡醒後繼續打拳練拳。
等初夏進院子的時候,看到一個個身形壯碩的男人,嚇得腿腳都發軟。
前兩日一個個都嫌棄熱,都光著膀子練拳。但後來管家與雲震說這府中婢女比較多,這有些不好,雲震便與他們說就是再熱都得穿著衣服來練。
榮旺見了,忙過來相迎:「初夏妹妹你大駕光臨北院,是因你家小姐有什麼事嗎?」
初夏環視了一圈,並沒有看到雲震的身影,也就看向榮旺:「我家小姐要見你們寨主。」
榮旺面露為難之色:「寨主今日有約,出去了。」
初夏愣了愣:「雲寨主在揚州城還認識有人?」
榮旺想起雲震離開前交代說只要有人問他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