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拎不清的媽(第2/3 頁)
心的。”
劉悅川媽媽在一旁幫腔,說劉悅川血是涼的,養不熟,和她不親,還是曲白知道心疼人。
劉悅川知道曲白對自己的優越感從哪裡來的了。
曲白有疼愛她的親人,而劉悅川是個孤兒。
劉悅川沒接盆子。
她握緊揹包帶子,說:“不用了,我一會叫外賣。”
劉悅川媽媽勃然大怒:“大城市呆久了真是了不起,我不配給大醫生做飯。”
她聲音裡帶上哭腔,向舅舅一家訴苦,“我真是倒黴,盡心盡力養大個白眼狼,丟下爹孃自己跑去大城市享福。……從小就這樣,又自私又不聽話,真是個禍害——”
舅舅舅媽逮著機會,也數落起劉悅川,一句比一句難聽。
劉悅川想躲回房間,又不願白白捱罵,給她媽出主意:“舅舅又孝順又聽話,是個福星,這盆片湯可一定給舅舅打包帶走。全家靠討飯過日子,比我更需要這口吃的。”
說完,她衝回到房間,把門甩上。
門變成堡壘,把潑天的咒罵關在外面。
其實劉悅川早沒自己房間了。上大學之後,她的房間變成家裡的雜物間。
她把裝著雜物的箱子從床上搬開,被褥沒曬,帶著許久不見天日的潮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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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幾天而已,忍忍就過去了。
她開啟衣櫃的門,想把揹包裡的衣服掛起來。
衣櫃很空,幾件洗到褪色的t恤被個大箱子壓在下面,衣架上只有一件黑色的薄襖。
看見這件衣服時,劉悅川的手指不自覺發癢。
薄襖是中學時劉悅川媽媽給曲白買的,曲白嫌難看不要,她拿回來給劉悅川。
從七年級到高一,劉悅川把這件衣服從長款穿成短款。這個城市的冬天不長,但是寒冷,很長一段時間裡,她只有這一件禦寒衣服。
他們家當然不是窮到買不起冬衣。事實上,劉悅川的爸媽是挺時髦的人,穿戴都是牌子貨,早在三十年前,兩人就買了羽絨服。
他們只是不願給劉悅川花錢。
每次劉悅川說冷,想要一件厚實衣服過冬,她爸都裝聽不見,而媽媽總嫌她嬌氣,讓她多穿一件秋褲和毛衣。
她當時還小,也知道要面子,不想被人發現自己的窘迫,固執地不肯多穿,生生把自己凍出滿手凍瘡,挺漂亮的手指腫得蘿蔔一樣,總帶著深一塊淺一塊的痕跡。
所以,劉悅川最討厭的季節是冬季,她總有遮不住的寒冷和寒酸。
屋裡有暖氣,劉悅川已經熱出薄汗,卻不願脫下自己的厚羽絨服。
手指的凍瘡在大學時已經治癒,但在這個家裡,好像隨時會復發。
這棟房子總讓她覺得冷。
她握緊拳頭,心想,算了,我欠你們的。
屋外喧鬧聲大了起來,舅舅一家要走了,媽媽下樓送他們。劉悅川嘆了口氣,脫下羽絨服,去廚房洗碗。
洗到鍋時,她發現裡面留了一盤餃子,還冒著熱氣。她才想把盤子端起來,她媽媽快步過來,把盤子奪走:“給你爸留的。女孩家別饞嘴。”
她以為劉悅川想偷吃。好像她慢一步,劉悅川就要對這盤餃子下手。
劉悅川翻個白眼,摘下手套,從褲子口袋裡拿出幾個創可貼:“手傷哪了,我給你貼上。”
“算你有良心。”她媽這才緩和臉色,試探地問:“你回來就背個包?大過年的空著手回家,不知道帶禮物嗎。你已經工作了,再這樣不懂禮數,別人會說你沒家教。”
劉悅川知道她的用意。
教人情世故是假,要錢給舅舅花是真。她問:“舅舅舅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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