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坦白局(第1/2 頁)
劉悅川后背沒有任何遮擋,白得像一片月光,只有幾粒黑的小痣點在上面。
楊千舸嚇一跳,趕緊脫下自己的衣服給她披上,然後才想起去看周圍有沒有人。
她,她什麼都沒穿。這個想法慢慢浮出他的腦海。
他的臉燒得像要爆炸,立即閉緊自己的眼睛。
劉悅川扯下他的衣服,問:“看見我背上的疤了嗎?”
楊千舸像個遇到女妖精的小和尚,依舊緊閉著雙眼,忘了怎麼呼吸,也忘了自己會說話。
劉悅川聽不到他的回答,狐疑地轉身,看見他這副樣子,好氣又好笑。
她握住他的手,帶他摸向自己的背。
劉悅川第四節和第五節脊骨的位置,有一塊很明顯的疤。
“是我爸打的。”
劉悅川說:
“應該是二年級或者三年級的時候,當時是大年初五,我爸帶鄰居來家裡打麻將。散場後,我爸發現裝在西裝口袋裡的一百塊錢丟了。
他找了一圈沒找到,說是我偷的。
我當時在房間裡寫作業,全程都沒出去過,不可能是我拿的,所有人都能為我作證。
我爸見我不承認,脫光我的衣服,把我推到門口,用皮帶抽我。
我身上真的一件衣服也沒有。
我那時候知道羞恥,求他放過我,讓我回家,我甚至承認錢是我拿的。
我爸沒聽見似的,打了我很久,打得我很疼。
他邊打邊罵,鬧得動靜很大,鄰居都出來看熱鬧。
……那天,我死了第一次。
我知道,那天他手氣不好,輸了兩百還是三百,我以為他故意找茬,拿我撒氣。可是那天晚上,他的錢在門口找了。
他很得意地說,他是故意在門口打我的,偷錢的人不忍心看,肯定會把錢還回來。”
劉悅川說這話時語氣很平靜,像說別人的事。
她背對著楊千舸,沒看見他眼裡的憐惜。
突然,她疤痕的位置傳來一絲柔軟的涼意。
最開始,她以為是楊千舸的手指,但很快想起來,他的手有些粗糙而溫熱的。
她明白了,是楊千舸的嘴唇。
他親吻了她的疤痕。
劉悅川轉身:“你!”
天氣熱了,劉悅川不想穿*內*衣,用了身體膠帶黏住重要位置。她抱著楊千舸的衣服,楊千舸以為她毫無遮擋,又自覺地閉上眼睛:“你,穿衣服。”
他解釋說:“我,我想摸你的傷口,但我的手太糙了,會弄疼你。”
劉悅川正穿衣服。聽了他的話,她動作一滯,然後才說:“睜眼吧。”
楊千舸怕她詐騙,捂住眼睛,從手指縫往外看,發現劉悅川穿著自己的衣服。
劉悅川見他看自己,冷哼一聲:“我還生氣呢,看在你肌肉的份上,暫時原諒你。”
她找了片平整地方,拉楊千舸坐下:“好了,你因為你爸在我面前丟了一次臉,我也告訴你一件我的丟人的事。我們扯平了。”
劉悅川戳他胳膊:“現在,告訴我,最近為什麼不理我。——難道因為你爸?你怕我和你在一起,他會為難我?”
“我怕你離開。”
這時氣氛太好。
頭頂是無垠的星空,眼前是溫柔的海,腳下是柔軟的沙灘,身後有大片的樹林,微風拂過,發出輕輕的聲響。
而他的身邊,坐著他喜歡的人。
楊千舸再也忍不住,說終於肯說出自己的想法:“無憂鄉太小,你又很偉大。”
他說自己擔憂。他擔憂自己再一次被拋棄,也擔憂劉悅川離開。可他又很清楚,劉悅川不該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