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第1/2 頁)
「何事?」
「天照十七年,兵部武庫司郎中燕良平通敵貪墨,全家處斬。連同他的下屬、友人、姻親等,也多多少少遭受牽連。此案在當年影響頗大,因那一年恰好輸了一場瓦剌的仗。」戚卓容幽幽道,「可若臣說,此案全是人為偽造,栽贓陷害的呢?」
小皇帝頓時凝重了臉色:「你如何得知?」
「臣昨日去了陳子固的宅子,要放那些被豢養的可憐女子離開,可有一人卻不願離去,稱自己一生奴籍,此生無望,還不如一死了之。臣多嘴問了幾句,才知道她是當年武庫司員外郎關伯仁的女兒,那關伯仁是燕良平的下屬,受了牽連,慘遭不幸,可憐一弱質幼女,沒過幾年好日子,就被充入了教坊司。」戚卓容道,「那女子或許是覺得臣殺了陳子固,值得信任,竟央求臣替她父親伸冤,還說她有證據證明自己父親的清白。」
說著,她從袖中取出兩張泛黃的紙來:「這便是她交給臣的證據,還請陛下過目。」
放在小皇帝面前的,正是戚卓容昔日從劉鈞宅中搜出的與陳敬往來的書信。她儲存至今,一直在等一個機會。
幸好老天垂憐,讓她遇到了履霜,讓她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第51章 都在傳督主衝冠一怒為紅……
小皇帝極為緩慢地看完了那兩封書信,道:「你覺得這是證據?」
「信上雖無直言,但字字句句意有所指,應當是兩人之間的某種暗語。」戚卓容道,「陛下,此等良機,絕不可失。若真是陳敬等人為一己之私利,不惜以死罪罪名構陷朝臣,牽連甚眾,那陳家必可連根拔起,屆時陛下大權在握,就可高枕無憂。」
她眼底微亮,緊緊地盯住了小皇帝。
果然,小皇帝被她說動,道:「那此案便交給你。因是陳年舊案,查起來恐怕不太方便,朕會擬道旨意,許你徹查之權,相關部門務必配合辦案,任何人不得阻攔。」
戚卓容:「謝陛下!臣定不辜負陛下厚望!」
她得了旨意,急匆匆地出了宮。
小皇帝一個人坐在御書房裡,輕輕地嘆了口氣,喃喃道:「走得真急啊……御膳房新研製了一道點心,看來這陣子,你都沒工夫嘗了。」
-
常泰四年春,幼帝裴禎元寵信大太監戚卓容,惹得京中流言甚囂塵上,更以太后病重為由,將太后圈禁於仁壽宮,陳敬等世家老臣怒而罷朝,卻收效甚微。戚卓容變本加厲,動用私刑誅殺陳家一子,一時間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春末,一女子自稱是十二年前兵部武庫司員外郎之女,以性命相博,狀告當朝首輔陳敬,十二年前以通敵貪墨之名構陷忠良。那女子在「戚府」門前長跪不起,稱大理寺與刑部自顧不暇,不肯接她的案子,如今唯有求助戚卓容。她生得花容月貌,如九天仙子受困凡塵,又是教坊司出身,蒙受大冤,如此離奇之事,只消半日,便迅速成了京中百姓的談資。
陳敬聞言大怒,因臥病在床,特派自己長子前去對質,怎料那女子於公堂之上取出兩封信件,赫然是劉鈞與陳敬的親筆。女子聲稱此乃母親遺物,是當年燕良平於倉促之中秘密交給了屬下關伯仁,而關伯仁也未能逃脫,將信件塞給了妻子保管,以期來日雪冤。
皇帝下令徹查,自此,戚卓容與其黨羽便頻頻出入各大官署,查閱昔年卷宗,審問當年官員。有些已致仕的,還被從家中揪起盤問,有些還鄉了的,戚卓容也不遠千里地派人前去將人帶回京城,仔細詢問當年情形。
其中最逃不掉的,當然是燕良平死後,接任了武庫司郎中的陳家二房嫡子,陳鴻疇。這陳鴻疇還有個庶弟,便是陳子固的爹,他狀告戚卓容無門,還曾試圖在東廠門前撒潑,結果被東廠的人打了一頓,丟在了大街上,最後還是他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