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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回車裡，顧雲聲皺眉，拿手指去探舌頭上的傷口，痛得抽了口涼氣：&ldo;真是的，過個年還咬到舌頭了，平白的血光之災。&rdo;

江天微微一笑：&ldo;過年嚼舌頭，不是自找的嗎？別用手。&rdo;

顧雲聲眉頭一挑，正要反駁，但畢竟舌頭痛，說話就慢了一拍；這個間隙裡江天湊過身去，拉開顧雲聲的手，直接唇舌相就，很是溫柔而徹底吻了一番。

坐回去之後，江天又說：&ldo;好像傷得是不輕。今晚回去煮湯喝吧。&rdo;

&ldo;滾你的嚼舌頭，有這麼沒良心拿別人傷口說笑話的嗎……什麼湯？&rdo;

江天繼續微笑：&ldo;療妒湯。&rdo;

第46章 年中v 回家記

元宵節前兩天，江天和顧雲聲開車回老家。

前幾天下了雪，這個十五又正好輪到週末，高速路上的車明顯地多了起來，想來許多都是趁著週末回去過年的人們。眼看著離家越近，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顧雲聲就愈發顯出坐立不安來，沒隔幾秒就往江天那邊看一眼，又不說話，一直到下了高速公路，才終於清清嗓子開了口：&ldo;你還是先回你家一趟。&rdo;

江天嘆了口氣，說：&ldo;不要每次兩個人一起回趟家你就像老鼠被燒了尾巴一樣。說好了節後再回去，就可以了。&rdo;

這個比喻讓顧雲聲稍稍牽了一下嘴角：&ldo;我不屬老鼠。&rdo;

&ldo;每次一要回老家你就開始屬豬，在車上屬猴，進了我家又變成屬羊的，只有在自己家裡，才張牙舞爪生龍活虎……&rdo;

顧雲聲這下終於繃不住了，硬是撐著不讓自己笑出來：&ldo;胡說什麼呢。你才是屬變色龍的。&rdo;

&ldo;這可是你自己說的。&rdo;江天微笑著轉過臉來，&ldo;好了，三十那天才說得好好的。&rdo;

顧雲聲不死不活輕輕哼一聲，看似不情不願地轉開了臉。

顧雲聲父母第二天一早的火車回來，所以兩個人到了顧家的老房子之後就先開窗通風，順便稍微整理一下房間。不過顧家兩位長輩在臨走之前已經把一切都收拾到位，床單被套都是新的，床單枕套都是淺藍的，被套卻是如今已經少見的緞面底，一床玫瑰紅一床葡萄紫，整整齊齊並排放在床腳。

顧雲聲皺眉頭：&ldo;這是哪一年的東西了，一下子倒轉三十年，活回去了。&rdo;

江天開了大半天的車，一進門又幫著打掃衛生，不像顧雲聲還有心思挑剔，脫了外套往床上一倒：&ldo;還是這張床舒服。&rdo;

顧家這張床仔細說起來有點像小號的雙人床，江天攤手攤腳一躺，就佔了大半的床位。顧雲聲看著他如此安逸地半依半躺，坐到一邊的椅子上笑說：&ldo;你不是覺得木板床最舒服？晚上睡地板去。&rdo;正說著餘光瞥到書桌上一張照片，注意力頓時就給吸引過去了。

江天一時沒聽見顧雲聲說話，睜開眼睛一看，就見顧雲聲拿著個相框在走神。察覺到江天投來的目光，顧雲聲就把相框轉過來：&ldo;我媽不知道幾時換的，上次回家不是這張。&rdo;

竟然是小時候的兩個人。顧雲聲被他爸爸摟在懷裡，江天就摟著顧家曾經養過的那隻黃褐皮毛的土狗，三個人一隻狗都笑得一口白牙，眼睛眯成不折不扣月牙形。

看到曾經養過的寵物，顧雲聲的手指忍不住輕輕撫摸上去。慢慢說：&ldo;你還記得嗎，當年我們兩個人淘氣，說是要給瘦貓洗澡，結果把它硬是給凍感冒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