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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塞給我這一瓶白玉膏,我才知道了那戒尺中的玄機。然而,彼時的我尚且年幼,根本無力追究報復那種種暗算。但也是自那時起,我開始明白,在這重重宮幕之下,不要以為淡泊無爭就能生存下來,不能指望任何人來保全你,每一步都要靠自己。所有善待過我的人和暗害過我的人,我都會深深記住——終有一日,一一償還!”
說這話時,他的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平視前方的眼中有一掠而過的光芒。雨薇莫名一怔,她從未見過他有這樣的神色,那一直深埋在溫雅外表下的刀光劍氣,只這乍然一露,便璀璨迷離到讓她心旌神搖。
“元仲……”
“是我說得太多了。”曹睿似乎回過神來,那絲光芒驟然而斂,臉上依舊是一貫的溫柔寧靜,“你此時傷病最需靜養休息才是……”
雨薇經他這麼一說,果然覺得虛軟困倦起來:“那元仲你也趕快回去才是,免得教人看見……”
曹睿卻是搖頭不語,只是溫然一笑,取出懷裡的一隻陶壎,放在嘴邊輕吹起來。那壎韻低婉悠揚,彌散在這寂靜的雨夜中,就仿如激盪迴旋在古老大宅的石壁上……傷痛紛擾的心緒慢慢沉澱,頭腦中唯剩下一派寧靜,她終於安下心來,任睡意洶湧而來,拖走她全部的意識……
壎韻漸漸消散在一個空靈飄逸的尾音中,他站起身,替她密密地蓋好舒被,輕輕拂去她頰邊散落的髮絲。她沉睡中的臉龐有種寧靜的美好,而那輕鎖的眉間卻彷彿意味著那依舊未曾消散的夢魘,他一時怔仲,不覺竟有些痴了。
“至恆……別走……”那一聲囈語卻將他驚醒。而她恍惚中抓住了他的手,就彷彿抓著茫茫海中的一根浮木。他不由得顫動了一下,怔了許久,才輕輕抽出手……默默地,他轉身離去,昏暗的燭燈下,那蕭瑟而落寞的身影漸漸消散在夜的盡處……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九)藥毒
一夜的風雨漸停,雨薇懵懂地醒來。傷處的刺痛已略略好轉,卻覺得頭脹如裹,周身骨節痠痛,還伴著陣陣寒戰,顯然是受了風寒的症狀。她忍著全身的疲乏爬起來,到案上提筆寫了幾味藥,又略略拾掇了一下儀容,才喚了林義來,吩咐他去藥舍配藥煎來。
林義才要去,卻見門口進來一人,正是張醫丞。雨薇欲要見禮卻被他止了,他和善地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把了她的脈,道:“只是受了風寒,服了藥,將養幾日就好。”
雨薇點頭稱是,他卻又接過林義手中的藥方看了一眼:“藥方不錯,桂枝解表,生薑散寒,白芍固本……只是,可再加幾枚大棗同煎,風寒之後往往脾胃虛弱,鞏固脾胃才有利於其他藥物的消受……”
雨薇感激地點了點頭,只覺得受益良多。
張守善拿了藥方道:“這藥方我拿去讓其華煎了送來,你好生休息,有什麼事差小義來找我便是。”
雨薇連聲道謝,發自內心地尊敬眼前這個不苟言笑的長輩。又聽他提及王其華,忍不住問道:“王侍醫,他?”
張守善嘆息道:“我聽說是你在陛下面前求情,才救了他的性命,心中很是感激。他如今被刺配在藥舍做雜役,我只命他做些整理藥材的活計,不會太過為難他……”
雨薇默然,想起曾經風華正茂的王其華,心中不由傷感惋惜。
照理風寒不是什麼大病,但不知是因為疲勞傷痛導致抵抗力下降,還是這古代的病毒與眾不同,雨薇的這次感冒卻始終不見好轉。沉沉懨懨了幾天,到了第三日上,更覺得天昏地暗的連床都下不了了。
雨薇暗忖這樣不是辦法,生怕自己混混沌沌時露出什麼破綻來。因此接連向張醫丞告了幾次假,他才終於答應放她回家靜養。
這日午後,雨薇強打著精神略略收拾了一下,想到即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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