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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寒露聽得心裡一驚，忙回：&ldo;他死了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rdo;

&ldo;沒死，不過我覺得也差不多了吧。這就叫罪有應得，他放高利貸賺了那麼多黑心錢，逼死了那麼多人，早該有人替天行道了。&rdo;

&ldo;什麼時候的事嘛‐‐我想一下啊，好像……就是你回家的那天晚上。&rdo;

在長智的下午總是平和的。

即便只是靜坐著不說話，看那些大孩子嘻嘻哈哈鬧一下午，心裡仍會覺得尤為滿足。

但路與還是那副孤僻、不愛與人交流的樣子。

除了不再說與她不相識，他依然喜歡獨自一人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在白色的素描紙上描繪鐘錶裡的指標，抑或描摹齒數不同的各種齒輪。

下午的活動課武老師提議在班上舉行歌唱比賽。

一班的同學喜歡唱歌，他們對於輪著序號一個一個上臺表演的活動十分熱衷。

他們的歌曲雖然唱得不成曲調，但聽者能夠感受到旋律裡的真誠，這很是美妙。

姚寒露和張芸分別坐在教室的兩個角落，靜靜地聽他們唱歌，時而合著音樂節奏拍手。

趙志敏不知何時坐到了姚寒露身邊，大概是喜歡她的長髮，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用黑色皮筋捆於腦後的馬尾。

&ldo;姚老師長得真好看，我喜歡姚老師。&rdo;

她感慨道，把置於姚寒露頭髮上的視線移到姚寒露臉上，咧開嘴，笑意暢然。

他們直白，從不拐彎抹角，喜歡一個人就要表達出來。

姚寒露跟著她笑了，也誇她道：&ldo;志敏長得也好看。&rdo;

講臺上的表演順序是按照座位次序排的，但輪到路與時，大家好似都沒看見他一般，直接跳過了他，而是讓他座位後的一位同學上臺表演了。

姚寒露有些詫異，隔空與對面坐著的張芸對視。但張芸也疑惑著，只對她聳了聳肩。兩人均未尋到答案。

路與倒是依舊淡然，對周遭的變化毫不在意，頭都不曾抬起，依舊在畫自己的圖。

姚寒露湊近了趙志敏，小聲問她：&ldo;大家怎麼不讓路與唱歌啊？&rdo;

趙志敏搖搖頭，耐心跟她解釋：&ldo;不是大家不讓，他從來不唱歌給我們聽的。&rdo;

&ldo;他從來不跟大家一起唱歌的嗎？&rdo;姚寒露再次往路與的方向看去，心裡的奇怪不由地加深幾分。

&ldo;嗯。&rdo;這邊趙志敏未察覺姚寒露的動作，繼續說，&ldo;不過路與不壞的，他就是有點兇，也不愛說話。&rdo;

&ldo;而且他很厲害的哦，我的囡囡過生日的時候，他給囡囡做了一塊手錶。&rdo;

囡囡是趙志敏十三歲的女兒，正_念初一。姚寒露聽武老師提過。

不過……路與居然會送別人禮物。

倒是讓人感到驚訝的事情。

兩個小時的志願活動完成，她們與一班的學生告別之後，便一齊離開長智。

但她與張芸是分道揚鑣的兩條路。張芸回宿舍，而她得回家一趟‐‐因為房東的事情，她今天一整天都在擔心姚遠。

不巧撞上晚高峰的公交車滿載乘客。

她拉了車環站在公交車上，對著能照見自己身形的車門暗暗失神。

連著一週的雨淋瀝，植物看著都腫脹了幾分，大抵是過分吸水的結果。淅淅瀝瀝的小雨沒完沒了，無聲地洗刷著積塵的車窗。

她在耳朵裡塞上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