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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耍大，我斷不會容你入鋪。你看看，快十年了，不思進取，依舊是個效勞夥計的成色，若有範理陽的本事，歷練幾年，現如今已好歹可掙得個掌櫃了，不比這強？&rdo;命小一撇嘴道：&ldo;知足者長樂麼。能入得鋪來，已算我命柱此生造化了，尚求什麼掌櫃，當真一輩子能守著範老東家，侍候您，我爹孃地下有知亦歇心了。&rdo;範成德搖搖頭道：&ldo;還是多多歷練些好。&rdo;

燈一時點亮，命小一邊搬梯子，一邊道：&ldo;東家，那範理陽卻是有些本領。昨兒晚間飯後，我聽得李掌櫃與少東家說得不少範理陽的話頭，言語間竟誇了數遍，不準是塊當掌櫃的料。&rdo;

範成德一愣，笑笑道：&ldo;本事，那是自個兒學的。在商鋪內當掌櫃，卻也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得靠他自個兒歷練。到得地步兒，自然水到渠成了。&rdo;

命小笑道：&ldo;東家這話極是，我當好好學點本領，當個掌櫃試試。&rdo;

一個夥計照命小屁股就是一腳：&ldo;你且自識是掌櫃的料麼？搬你的梯子回家，在東家面前敢稱掌櫃的，居然沒個臉紅的樣兒！&rdo;

一夥人又一通笑。

&ldo;哎，東家，早起飯在哪吃？讓廚子送上房還是與李掌櫃他們一下里吃？&rdo;

範成德擺擺手道：&ldo;我卻不吃了，到坡下轉轉，你招呼著他們吃了就是。飯後，在客廳裡，我們且再說話。&rdo;

命小答應著，幾個人說說笑笑去了。



早起飯剛過，陽婆兒紅通通的將整個堡門坡范家三進院落兒照得亮堂堂的。

範理陽打著飽嗝兒，一邊剔著牙縫一邊從北後廂院穿過後門往正院兒走。自己並不熟習騎馬，卻經昨天一路奔波，再加上傍晚在村中站得半時，便有些累極。一回廂房，晚飯不及吃，早早上炕倒頭便睡下。早起飯倒吃了個溜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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