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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腹誹之時,那茶盞已經在地上碎裂開來,引得旁邊另一名婢女發出一聲驚呼。
幸而茶水並未濺到李容褀的衫袍上,那名婢女壓低聲音數落宋嫻道:“怎的如此大意。”
說完便急忙轉身命人收拾,同時將一條金玉腰帶遞到宋嫻的手裡,示意她去為殿下穿戴。
宋嫻捧著那條腰帶卻是不知所措。
她踟躕了片刻,但見那名婢女已至屋外喚人來打掃,只得硬著頭皮挪至李容褀身側。
“奴婢為殿下佩戴腰帶。”未免再出意外,她還是先同他打好招呼為妙。
說罷,她便抬起雙臂,一手握著玉帶小心翼翼的繞至李容褀身後。
這樣一來,她便不得已與他拉近了距離。
雖說仍在病中,可李容褀身上並沒有病氣,反而有一股淡淡藥香,較之平日裡那些貴族公子身上的薰香,反而顯得沁人心脾。
這李容褀眼下只不過是個十四、五歲光景的少年,可身量已較同齡者高些。
若是宋嫻原本年長他些許的那個身子,應是與他一般高的,如今這個身子年歲上雖與他相當,卻矮上他好一截,目光平視時才堪堪到他胸襟前。
於是他未及用腰帶束好、微敞的衣襟便正好在她眼前。
自這樣近的距離看去,他自衣襟裡露出的肌膚更似籠上了月光一般,竟將他身上的絲錦都比了下去,還有那形制精巧的兩瓣蝴蝶骨,攜著少年的瘦削自衫袍中隱約呈現,讓人眼睛更不知要往哪裡放。
雖說心裡把他當做未來的晚輩看待,可秉承著“男女三歲不同,床,五歲不同席”的老規矩,宋嫻近年來即便依舊和兄長們嬉鬧,也一再被父母教導著不能越矩,這般與男子接觸尚且不曾有過,因而也十分尷尬。
她已然很是小心,可畢竟是貼身的伺候,一個不小心也會碰到他身上的衣料,甚至透過衣料感覺到他偏涼的體溫。
不僅如此,這男子的腰帶宋嫻雖在父兄身上見到過,卻從來不曾知曉是如何佩戴的。
那上面的搭扣看似簡單,可扣起來卻十分複雜,直叫她摩挲了半天也沒弄清該如何處置。
正當她奮力與那精巧的玉帶糾纏時,一個宛若泉流般悅耳卻又滿載怨毒與諷刺的聲音自頭頂上傳來:“昨日侍藥的可是你?”
宋嫻一怔,沒想到竟被他當面認出,囁嚅了片刻後,只得窘迫的應道:“是。”
李容褀頓了片刻,接著不緊不慢的說道:“秦管家老眼昏花便罷了,難不成連蘇月也瞎了眼,竟找了個如此笨拙的丫頭。”
宋嫻不禁停下手中動作,心道這李容褀說話好生刻薄,這才一句話間,就罵了三個人。
對此她是又羞又惱,一時便忘了恪守許久的原則,抬起頭來與他相視。
看清近在咫尺的面容時,她心下卻不禁一震。
傳聞濟川王府二殿下的美貌天下難得一見,如今親眼得證,竟是不假。
但見那白皙的臉龐是不偏不倚的瓜子模樣,其上兩抹俊眉好似京中最負盛名的畫師以淺墨勾畫,加之鼻樑高挺、薄唇輕抿,更似在畫中才能得見。
最是令人震驚的還當屬那一雙眼眸。
細長的雙目是極精緻的模樣,至眼尾處微微上挑,天生的疏離中又攜著不經意流露出的媚意。
被稠密睫羽半掩的瞳眸如有光波浮動,又似結滿冰霜,透著清寒。
現下他正用這月下深潭般的眼眸看著宋嫻,直叫周遭的空氣都彷彿要凝滯。
世上男子竟有生得這般的,竟比女子更俏麗,卻又不乏男子的俊朗,周身風骨更似雌雄莫辯的精魂仙骨,實在令人歎為觀止。
然而即便是驚天動地的美貌也不能掩蓋他怨毒的話語。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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