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衫的身子卻好似有些撐不住了。
只見他踉蹌了兩步,靠在水榭邊的闌干上。
原本蒼白的臉上泛起酡紅,緊蹙的眉宇昭示著他現在似乎有些難捱。
他甚是急促的喘著氣,似乎是覺得領口太緊了勒得難受,因而用手扯著,試圖將其鬆開。
偏生那件墨青色的衣袍是領口緊束的樣式,內裡有盤扣阻著,他拉扯了半天也沒能扯開,於是顯得無助而又焦躁。
見他這副十分難受的樣子,宋嫻險些就要忍不住衝出去幫他。
可想起李容褀一臉憤怒的命令她退避三舍的時候,她卻又怯然收回了邁出去的腿。
看他這樣子分明是已經醉了,要是一會兒看到她,他再發作起來,沒準鬧得春宴那邊也知道了,可就不好收拾了。
再說了,眼下她的任務是暗中監視他,看他會不會趁著今日人多手雜的有所行動,至於別的,管他的呢。
這樣想著,宋嫻便又耐著性子在暗中觀察。
這時李容褀不再拉扯衣衫,卻忽然趴在闌干上作嘔,可嘔了半天也沒嘔出什麼來,想來他今日是光飲酒了,也沒吃點東西墊一墊。
這樣是最傷身體的。
暗中看到這一幕的宋嫻這樣想著,不由的蹙緊修眉。
下一刻李容錦卻又轉回身來,如同脫力一般整個人背靠闌干滑落下去。
於此同時,他的面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纖長的睫羽遮蔽著眼眸,一隻手覆上胸口處攥緊。
他的身子更是忽的一踉蹌,整個人都往前面倒去。
宋嫻的心下一沉,再顧不得許多的衝了出去。
她來到李容褀身旁,忙將他接住,任由他大半的重量都擱在她的身上,一手幫他順著胸口,同時問道:“哪裡不舒服,可是心疾又發作了?”
直到耳邊傳來一聲輕笑,她才鬆了一口氣,明白過來他只是單純的醉得有點厲害。
宋嫻欲將他扶到迴廊裡坐下,卻被他一把推開。
“不要碰我!”李容褀掀了掀睫羽,最後還是半闔著眼簾道:“雪笙……你不去舅父那裡,在這裡做什麼?”
見他把自己當成了雪笙,宋嫻倒是鬆了一口氣,又上前去扶住他的胳膊。
一時又想起他方才說的話,才明白過來,難怪到處都尋不到雪笙的身影,原來在李容褀的掩飾下出去了。
扶著李容褀到迴廊裡坐下,宋嫻又見他面色發紅,胸口處似乎還憋悶得難受,於是幫他鬆了領口的扣子,再替他撫著胸口順氣。
對於她的照顧,李容褀倒似十分受用,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宋嫻細端詳他,只見他雙眸微闔、睫羽微垂,原本過於白皙的面上因為醉酒反而添了幾分紅潤,眉宇清俊,細長的雙眼在偶爾睜開時泛著水澤,纖長白皙的手垂在上好的綢緞間,竟似一旁水塘裡碧荷中的白蓮。
這是她第二次見他醉酒,這一次倒比上次更厲害些,竟連人都不認得了。
只是他醉酒時不似那些男子一般狂態盡顯,反而安靜下來,又像個需要人照顧的孩童,其憨頑之態與俊美容顏之中隱隱浮現的媚態交織,卻是別有一番風晴。
相隔許久之後再於近處這般凝視著她,宋嫻卻是無奈的發出了一聲長嘆,與此同時,她也生出了另一個大膽的想法。
所謂酒後吐真言,既然李容褀已經把她認成了雪笙,如果她再加以引導,會不會他就當真把她當成雪笙,再把如何破壞婚禮的計劃皆合盤托出?
懷著這樣的想法,宋嫻便試探的問他道:“奴婢愚鈍,不知數月後的婚禮,大二殿下可有定論?”
她懷著劇烈的心跳說完此話,又小心翼翼的等待他的回答。
片刻之後,他竟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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