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 小組(第1/3 頁)
連今有一句話說的不對,她並不是‘第一次收到這樣漂亮的禮物’,準確來說,她是第一次收到禮物。
回到水星酒店後,節目組按照例程進行了合影和會餐,順便在攝像機前拍了一小段節目花絮。
等回到房間時已經過了十二點,洗漱完畢後,連今癱在床上進入了夢鄉。
她做了一個很久都沒做過的夢,她重新回到了那個小鎮上,看到了那條一年到頭都溼漉漉的青石板路,瞧見了一個美麗的婦人站在大槐樹下整理蝦籠。
那個美麗的婦人有些蒼老了,因為長期的陽光的灼曬使得她的肌膚泛黃,眼角的魚尾紋和額頭的抬頭紋很深刻,繁重的體力活壓得她的後背有點彎,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年輕時一定是個豔光四射的美人。
連今和媽媽連月還有弟弟連憫生活在綵衣街後的老平房裡,老平房是連月外祖母留下來的老房子,連月為了躲避俞道平的報復,在這座老宅一住就是十年,直到在東廂房離開人世。
老平房後面有一條水香河,河道兩岸種滿了槐樹,每到五六月份,站在青石板橋上一眼望過去,天晴水暖,滿目花白。
連月在綵衣街開了一家小餐館,魚蝦都是從水香河裡撈上來的,連今年幼時那條河流還十分清澈,等她越長越大,那條河也逐漸汙濁,最後淪為了城市汙水的集中排放地。
連月對連今並不算很好,連今覺得媽媽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很怪,似有嫌棄,又有不忍,而且總是在無奈的嘆氣。
連月沒有打過她也沒有罵過她,當然,也沒有抱過她親過她。
相較於連今,連月對連憫就親近很多,當連憫被媽媽摟摟抱抱舉高高時,從小就聽話懂事的連今便會站在一旁開心的笑。她為連憫開心,也為媽媽開心,他們之間的彼此關愛能夠感染到連今,會讓連今有家的感覺。
連今就這樣成長到10歲,直到媽媽纏綿病榻命不久矣時,連月才告訴連今一個驚人的真相。
那晚無星無月,天黑的很早,木門外寒風嚎啕。
連月告訴連今,她的親生父親是俞道平,一個禽獸一般的人。十一年前,俞道平強bao了她,後來才有了連今。
連月每次看到女兒,總能在她臉上看到俞道平的影子,總能想起那殘暴的夜晚,她對連今有割捨不掉的責任,卻無法像一個正常的母親去愛她。
連月對連今道歉了很久,她沒有說‘不該生下她’之類的話,只是不停的流眼淚,直到油盡燈枯、闔眼離世。
母親死後,十歲的連今帶著九歲的弟弟開始艱難的討生活,直到五年後,俞家的人找上門。
暖黃的陽光透過玻璃窗從窗簾的縫隙之間擠進了屋,連今被陽光曬醒,一睜眼,雙目脹痛。
看著潔白的牆壁和舒適的被窩,連今才恍然回神,她夜裡做夢了,夢到了老平房、弟弟和媽媽。
習慣性的摸一下手機看時間,這一看不得了,已經快九點鐘了,而且有十幾個未接來電。
“啊!糟了糟了,肯定要被那幫人罵死!”
連今一邊打了回撥電話,一邊給自己找衣服穿,電話沒幾秒就被接通了。
“導演我”
“哦,原來你還曉得有我這個導演吶!”導演劈頭蓋臉一通罵,“所有人都在等你一個,你曉不曉得你已經遲到了快五十分鐘了!”
連今剛套好褲子,正歪歪斜斜的穿襪子,她曉得遲到是件不禮貌的事,也就任由對方發火,順便還給對方遞炸藥包。
“導演,你說的都對,罵我是應該的,我這種睡懶覺有工作了手機還靜音的行為真的太欠收拾了,您罵得好,罵得我以後都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你是我恩人,你是我再生父母,我一定賣力拍攝,給您老掙個口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