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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公爵轉過臉去,他的兒子手裡拿著一塊手帕,「擦擦手吧,您看上去有些緊張。」年輕的薩裡伯爵說道。
「謝謝你。」公爵接過手帕,望著自己的兒子。如果他還有什麼值得欣慰的,就是他的兒子依舊頗得聖心。國王對他在騎士比武上展現的技巧十分欣賞,而王子則因為伯爵在希臘語和拉丁語上的造詣也對他青眼有加。也許自己的兒子正是霍華德家族未來翻盤的關鍵。
「是的,我的確有些緊張。」公爵壓低聲音,「也許今天會是重新洗牌的日子。」
伯爵微微笑了笑,他的父親總懷著這樣的希望,也許下一次內閣會議一切都會不同,而他每次都失望了,這次也不會例外。
「是的,也許您說的對。」但他畢竟是一個老人了,沒有爭辯的必要,不是嗎?
「你不相信。」公爵說道。
他的兒子沒有回答。
「你總是這樣。」公爵有些意興闌珊,「你似乎覺得我們已經完了……」
「國王陛下駕到!王儲殿下駕到!」門口的侍衛的喊聲打斷了公爵,他連忙躬身行禮,這也讓他沒有聽到自己兒子的竊竊私語。
「我不這麼覺得,父親。」
……
國王在僕人的攙扶下走進了房間,他看起來情緒不佳,不知道是因為蘇格蘭的訊息,還是他腿上的傷口又裂開了,或也許二者都有。愛德華王子跟在他身後,從去年開始小王儲就開始列席內閣會議,雖然是作為旁觀者學習,但偶爾他也會提出一些令國王非常滿意的建議。亨利國王的確是一個好父親,至少對自己的兒子而言他給的只有無限制的寵溺,而這樣的寵溺給他帶來的卻不是一個被嬌慣壞的兒子,而是一個聰明敏銳的繼承人,這也就更令國王喜出望外。
「起來吧,諸位大人。」國王說著伸出手,拉著自己的兒子走進了會議廳,大臣們跟在國王后面魚貫而入。
國王坐在了自己的寶座上,愛德華王儲坐在他身邊。左手邊第一位是加德納主教,而右手邊第一位本該由赫特福德伯爵佔據的位子如今則空在那裡。
「蘇格蘭的事情,諸位應該都知道了。」國王的聲音十分低沉。
「是的,陛下!」託馬斯·西摩爵士首先說道,「請允許我恭喜陛下!您的陸海軍取得了輝煌的勝利!攻佔愛丁堡的好訊息真是振奮人心。」
國王微微一笑,「自然如此。」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請允許我提醒陛下,「加德納主教開口了,「赫特福德伯爵的勝利儘管令人激動,然而他卻丟掉了最有價值的戰利品。蘇格蘭女王逃離了愛丁堡,如今很可能已經去了法國,這一場戰爭整個是徒勞無功!」他陰森森地望向託馬斯爵士,碩大的鷹鉤鼻子讓他看上去有些嚇人,「這樣的行為顯然是嚴重的瀆職!甚至可以說是叛國!」
」陛下。」託馬斯爵士連忙辯白,「我要抗議!這簡直是無端的指責!」國王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託馬斯爵士不由得有些心虛,事實上他早已經預料到對方會發難,問題在於國王究竟是怎麼想的。
然而國王並沒有開口,一位侍從走進了房間,他手裡端著一個銀盤子,盤子裡裝著一封信。在整個內閣的注目下,他穿過大廳,走到國王面前鞠躬,把信遞給了國王。
國王用小刀撕開了信封口的火漆,掏出了信紙,開始讀起來。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不知道過了多久,國王終於放下了手中的信紙,「瑪麗女王已經抵達了法國,」他的聲音比平時更加低沉,這是國王即將發怒的標誌,「她和法國王太孫已經舉行了訂婚儀式,他們甚至趕不及回到巴黎,就在魯昂的教堂舉行了儀式!」國王的臉漲得通紅,「該死的,我饒過了他們的國家,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