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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羲之的蘭亭帖,匕是公孫氏的斷玉匕。
趙衍之心下大震。昔日王、謝兩族式微之後,歷代文人苦尋蘭亭帖而不可得,不料有生之年竟能一見。饒是閱歷如他,亦連聲道:“不敢當,衍之不敢當!”
姬燕歌在鹿背上回頭,盈盈笑道:“小郡公收下罷,來日方長,怎知沒有用處?”說著也不久留,揚聲道“走啦”,青鹿撒蹄奔去,轉眼已化作車馬塵中的一個小點。
數十年後靖康之亂,趙衍之以這蘭亭帖換得五百兵將、靠斷玉匕數度保命,護佑一方百姓南渡臨安。
一路上但見黍離遍野、焦土縱橫,客舟在錢塘羈泊多日。望著江上滾滾白浪,錚錚男兒忽然老淚縱橫,想起這個少女當日語笑盈盈,對自己所說的那一番話,滄海桑田,卻都是幾十年前的舊事了。
正是:富貴與貧賤,百苦不挑人。世事一張椅,誰能坐得穩?渺茫如煙,後人嗟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九章
山下酒肆。
兩張桌,一孤燈。
店主人好心相勸:“姑娘,請這邊坐。那邊坐的是江湖人,可不敢惹!”
姬燕歌也不理他,徑自在一桌坐了,也不吃菜要酒,只道:“呆子,還裝睡嗎!”她見唐厲不應,回頭朝著那桌道:“唐呆子,你一路跟著我,以為我不知道?”
唐厲支著肘從桌上起來,伸了個懶腰白眼道:“你以為我想?我既替你易容,自然要負責到底。”,說罷看了看她,道:“怎麼,武當山上的猴子好玩兒嗎,是不是比蜀中的猴子漂亮聰明多了,樂得某些人一去這麼久。”
姬燕歌道:“你胡說!”
唐厲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倒也不回嘴。
姬燕歌一時氣結,過了片刻,才對店家道:“來,把我的酒菜移到那桌!”唐厲道:“你去和武當山的猴子坐一桌”,說著湊近,伸手輕輕一戳她袖袍裡鼓起的小包,好奇問道:“這是什麼?”
姬燕歌對他已起了幾分疑心,見他如此,心中暗道:若是他奪劍殺人,還能裝得這般若無其事,當真心計深沉。想到這裡,便不把神息玉環佩拿給他看,只道:“是些火石蠟燭罷了。”
唐厲微微愣了,隨即燦然一笑,並不曾多問。
正這時亂風一吹,燈影立滅。姬燕歌警覺道:“什麼人!”
昏暗之中,卻有一人闖進酒館,店家還未發聲,已被他兩刀砍倒在地。姬燕歌和他接了兩招,那人忽然伸出左手,又從身後抽出一把短刀劈向她左肋,她側身一讓,那人已把她袖中的包袱搶了去。
姬燕歌厲聲道:“還我!”
那人聞聲奪了包袱就要走,忽地摸見包袱裡空無一物,不禁又回過頭來。姬燕歌左手扇面一張,從他右肋左腰橫劈而下,揚了揚右手,笑道:“怎會這麼容易讓你偷成?”
卻聽那怪人大叫一聲,閃到她身後撲去。唐厲道:“小心!”那人甩手一簇銀光飛來,唐厲搶在身前袖中銀扇一擋,鍍了銀箔的扇面當即泛黑。
姬燕歌藉著亮光見他左邊褲腿空空如也,行動卻極是迅速,登時想起客棧裡遇見的那個獨腿人,反手擋了幾招道:“什麼人?”那人並不搭話,在暗中眼力敏銳,刀尖一勾直挑過去。唐厲冷冷道:“閣下是誰,不妨劃下道來吧。”話音猶在,人已欺近。
這話說得似有深意。而那人卻不言語。
姬燕歌追近,卻看他頸側已有一道細細血痕,心道:唐呆子的武功當真很高?不免嫌隙又起。只一剎那,那獨腿人兩招擋開唐厲,又縱到她身側數刀連逼,她仰倒一避,後腰難免露出一個破綻。
獨腿人的刀卻貼著她頸後削了個空,姬燕歌回身欲攻,唐厲道:“小歌!”人搶上前右手將她拉開,左手已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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