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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讓我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
這些話壓在心頭,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程殊楠沒聽清,疑惑了一瞬,隨後繼續說:“我以為你會扔掉嘰嘰。”
梁北林倏然抬頭:“不會。”
別說嘰嘰了,程殊楠所有的東西都在,就連做完dna檢測的牙刷,都被梁北林要了回來。
梁北林聲音低沉:“你怎麼會這麼想?”
程殊楠靜了片刻,說:“因為覺得它不會得到善待。”
【作者有話說】
看看是誰破大防了
週六也更哦
我頂多推波助瀾
門外一個小孩子騎著滑板車經過,笑聲響了一路,那孩子是這附近的老住戶,隔著老遠便喊“安可”。
這名字像是魔咒,瞬間擊碎梁北林。
他想到之前施加在程殊楠身上那些細碎的、深切的、不堪的苦難,他從不曾善待過自己的愛人,遑論愛人留下的貓。
如今,他抱著過去躑躅難行,他愛的人已經涅槃重生。
他想讓他等一等,再等一等,而程殊楠願不願意停下腳步,願不願意回頭看他一眼,皆是未知。
“你離開之後,我把貓窩搬到了臥室,有一段時間嘰嘰總是夜裡不睡覺滿屋子游蕩,大概是太想你了。有一次甚至跑去外面,我找了很久才在小區花壇裡找到它。”
梁北林坐在廚房前面的矮凳上,他不忙的時候喜歡坐在那裡,是個不顯眼的位置,但離門口最近,有人進出或者有什麼其他事情,他都能第一時間照應到。
他說話聲音平穩,聲調柔和,像在普通敘事,但誰都能聽得出字字句句背後的痛苦。
“剛開始,我每天出去找你,回到家它就在門口等我,以為我能帶你回來。可憐巴巴的,樣子不像只貓,倒像是被拋棄的狗。
“我去了幾次景州……那時候沒有你的訊息,”說到這裡,梁北林慘淡地笑了笑,“我大概是魔怔了,有一次便帶了嘰嘰去,我一直覺得貓是通靈且有直覺的,想讓它看看……下面的人是不是你。”
這是他們第一次談到多年前那場事件。兩人都避之不及的事件,因為對他們來說都太沉重,尤其是梁北林,那是將他拖入阿鼻地獄的入口。
“嘰嘰很安靜,沒有太多反應,我帶它走到溝底,它嫌髒,賴在我懷裡不肯下來。”
梁北林抱著貓坐在坍塌橋體外圍的一塊石頭上,一坐就是兩個小時。最後嘰嘰餓了,撓了他兩爪子,梁北林才抱著嘰嘰上來。
“那時候我就知道,橋下的一定不是你。”
嘰嘰似乎聽懂了梁北林的話,喵嗚叫著,去舔程殊楠的手背。
程殊楠任它舔,心裡五味雜陳。
“不管是不是,那裡都壓著一個人。”他慢慢地說著,始終沒有抬頭看梁北林。
壓的是那個流浪漢,也是過去的程殊楠,都曾經是鮮活的、溫熱的靈魂和生命。
那之後,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程殊楠。他丟掉用了二十多年的名字和身份,丟掉域市的一切——家人的拋棄,愛人的算計,在淤泥中求得一線天光。
可他有時候會想,人真的能完全拋開過去嗎?無論痛苦的還是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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