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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窗簾都緊閉,房間裡一片黝黑,桌上擺著半瓶威士忌和一個杯子,旁邊還?有一個菸灰缸,酒氣很重?,驚的那貓來回在房間裡亂跑。
等到那貓又一次的打算從他身邊溜走的時候,一雙大手橫空掠過,一下?把那隻?已經肥貓拎過來,強硬的塞在自己的臂彎裡,「跑什麼?」
那貓被?禁錮,不滿的叫了幾?聲。
「你媽都不要你了,給你找了個當醫生的後爸。」
他眉眼都帶著醉意,有一搭沒?一搭的逗貓,明明是很溫情的動作卻不停的被?那隻?貓掙脫著,他一鬆手,那貓就跑到角落裡去?,愛不釋手的玩著一個有些舊的小魚貓玩具,還?煞有其事的沖秦知?珩叫。
桌邊杯子被?男人拿起,掩藏在半明半暗的的環境裡格外淡漠,那一口泛著冷氣的酒液順喉而下?,連聲音都被?酒浸透了,他盯著那隻?在角落裡和他示威的貓,扯了扯唇角。
連壞話都說不得一句。
正當他半醉半醒之際,房門處響過一聲指紋解鎖的聲音,隨後那門被?推開,江凜風塵僕僕的拎著行李箱走了進來,一身黑色長款棉服,眼睛有些疲累的紅血絲,他走進門聞到屋子裡的酒味時,不由得皺了皺眉。
等到他換好衣服又調高室內溫度後才撐著桌子往他身旁一坐,眉一挑,「這麼鬱悶?」
「你怎麼回來了。」秦知?珩避而不談,轉而問起他的近況,江凜的調職申請年前遞上去?,怎麼也要年後才批下?來,滿打滿算得陽曆三?月才能回京港。
江凜點?了支煙,靜坐片刻,偏頭無所謂的開口,「怕你被?程家的人搞死?,提前回來了。」
「少來。」秦知?珩往後靠在綿軟的沙發上,抬手想摸窗簾的遙控,卻不小心摁到電視的投影遙控開關,房間突然被?大屏照亮,開始迴圈播放畫面。
他抬手摁下?關機,又重?歸黑暗。
「你這算是舊情難忘?」
秦知?珩起身,嘴硬開口,「你就當我不想重?蹈覆轍。」
遙控器被?按下?,窗簾被?開啟,此時外面燈火通明,夜色暗寐,站在頂樓往下?看宛如一條銀河,秦知?珩佝僂著背脊,手撐著前面的檯面,目視前方,聲音低沉喑啞,像潺潺流過的琴聲,輕而易舉的牽動著情緒。
「我其實挺怨她的,比我狠心,留下?兩張破紙拍拍屁股就走了。」
秦知?珩開始有些迷茫,視線也渙散起來,眼前的夜景變成一團模糊而厚重?的光影,開始有些顛三?倒四的講話,他心裡堵得慌,像一頭找不到方向的兇獸,橫衝直撞不得章法。
他憋著一口氣不低頭,整整五年沒?打談過她的蹤跡,卻又在她回國後逼著她露面,拿沈氏的案子當噱頭。他打定?主意要報復她,哪怕是最?卑劣的手段,卻又在看到桌上那兩瓶酒的時候鬼使神差的想起她酒量不好,於是他中了邪一樣去?兌白?開水。連報復都要減半又減半。
明知?道她喝醉後會記憶混亂,卻還?是在聽到那通電話的時候心尖忍不住的瑟縮,他以為那是她的低頭,卻不想那是一道更深的煉獄。
煙戒不掉,人也是,知?道她會在那天經過警局,也在碰巧的偶遇裡他下?意識要跟她有那麼點?牽扯,哪怕是仇怨也行,他就是不想看到她雲淡風輕的樣子。
好像這麼多年走不出來的就只?有他一個一樣。
明明他只?是做錯了一件事情,就要被?判死?刑。
看見她和唐聞安站在一起很生氣,但?更多的是嫉恨,他賭氣和她劃清界限,卻不想適得其反。
像所有的花招在碰到她的時候都變得軟綿綿的。
想要和她有牽扯,卻又退縮。
知?道她和唐聞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