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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穗花聽殷殷這麼說,望向謝聞聲:「哎!咱們現場不是有個大明星嗎,讓大明星給我們唱歌助助興唄!」
謝聞聲叛逆地說:「我又不是賣唱的,你喝多了拿我尋開心。」
「姐拿你尋開心怎麼了。」劉穗花拍了拍他的後腦勺:「你個小屁孩,之前在街上賣藝都能唱,怎麼給姐姐們唱一個,委屈你了。」
「我在街上賣藝,那是有酬勞的!」
「不就是錢嗎。」劉穗花從自己兜裡抽出錢夾,取出一張百元的票子:「穗花老闆娘有的是錢,就圖一樂子。」
「嗐,不至於不至於,咱們鄰裡鄰居,談錢傷感情。」殷流蘇趕緊將票子揣進了自己兜裡,回頭對謝聞聲道:「穗花姐想聽你唱歌,唱一個唄。」
謝聞聲嘟噥著問:「你也想聽嗎?」
「想啊。」
殷流蘇這樣說,謝聞聲便毫不猶豫地起身,從櫃子上裡取下了舊吉他:「要聽什麼?」
殷流蘇對劉穗花說:「老闆娘,點歌唄。」
劉穗花想了想,說道:「張國榮的《當愛已成往事》,會唱嗎?」
「小意思。」謝聞聲撥弄著琴絃,唱著這首溫柔的曲子。
三位姐姐一邊喝酒,一邊聽著音樂。
這麼多年來,這是第一次這般放鬆和快樂,彷彿生活所有的重負,此刻都已煙消雲散,不復存在。
千禧年,一切都是全新的開始,她們也都是全新的自己。
殷流蘇好奇地問殷殷:「你哥哥的吉他彈得很好啊。」
「以前在孤兒院,鍋鍋跟著村小學支教的音樂老師學的吉他,老師還誇鍋鍋有音樂天賦,一學就會了。」殷殷驕傲地說:「後來音樂老師回城裡了,就把他的吉他送給了鍋鍋,那時候鍋鍋也才十三歲呢。」
殷流蘇看著他手裡那柄幾乎已經看不出顏色、琴絃也是補了再補的舊吉他,果然是有些年代了。
一曲唱罷,劉穗花帶頭鼓掌,給足了謝聞聲面子:「再來一首。」
謝聞聲臉頰緋紅:「還來啊?」
喝醉的劉穗花又從兜裡摸出了一張紅票子拍桌上:「有錢就圖一樂!」
殷流蘇眼疾手快、立馬將那張紅票子摸走了,眼睛都笑開了花:「穗花老闆娘要聽,你就再唱一個。姐回頭給你買新衣服,聽話。」
謝聞聲又重新調了調吉他音色:「要聽什麼?」
一直悶不吭聲的許春花忽然道:「我年輕的時候,最喜歡聽張雨生的《大海》。」
殷殷連忙道:「這個我鍋鍋也會。」
謝聞聲便又熟練地撥彈了《大海》的前奏:「茫然走在海邊,看那潮來潮去,徒勞無功,想把每朵浪花記清,想要說聲愛你,卻被吹散在風裡,猛然回頭,你在那裡……」
許春花眼睛有些微紅,大概是回憶起了自己的青春歲月。
雖然平凡、雖然艱苦,但那也是屬於她的燃情九十年代。
殷殷給許春花遞了紙巾,然後安慰她道:「春花阿姨,不要難過哦。」
許春花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搖頭道:「阿姨不是難過,阿姨只是想到了過去的一些往事,一晃眼,我都三十多了,你說說這時光。」
殷流蘇攬著殷殷,說道:「還是那句話,三十算什麼,人生這才剛剛開始!」
劉穗花意味深長地望著殷流蘇:「有時候我真看不懂你,你這都四十的人了吧,還不認命,身上這一股子勁兒,跟人家二十出頭進城打拼的小姑娘似的。」
「甭管二十四十,我就是不認命,我要認命,我早就……」
殷流蘇忽然滯住,想起了小時候那些苦難的遭遇。
十來歲的她,卻不是十來歲的模樣,宛如耄耋